和陳漠晞之間的通話,最終以毫無意義,並且沒有道理的爭執結束。
其實,關於任雙這件事,我們誰都沒有決定權,也都不是參與者。而且,平心而論,任家做出這樣的決定,也不算是多麼的過分。
無論任何一個家族,最不願舍棄的,一定是傳承,一定是祖輩留下的重任。如果不是周家的一些大決策真的讓任家的人寒了心,我想任家肯定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。畢竟,這麼算下來,任家的損失是最大的,他們舍棄了火係摸金符,也拋棄了一名後人。
其實不隻是任家,劉述,江洗沙,君如海,甚至是陸錦寬,一直都覺得在周家已經沒有了自己存在的意義,那麼多次渴望能夠自己如祖輩們那樣,得到周家的重用,貢獻出自己的力量。
不過,周家為了家族的生存和壯大,舍棄掉那些陰暗麵的部分,這本身也沒有錯啊。
我想來想去,最後隻無奈的覺得,如果說現在的這一切是錯的,那隻是為了證明曾經的所有一切都是錯的。
或許,類似摸金校尉,發丘中郎將,甚至是淘沙官這樣的一些家族,早就應該被曆史的長河衝走,不應該遺留下來吧?
小麗看到我掛掉電話後顯得有些懊惱和失落,很是關切的問我:“哥哥,你怎麼了?”
我苦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,隻是覺得心裏麵有點堵。這個世界上,好像注定所有的一切,哪怕再完美,都必然要走向殘缺。”
小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,很認真的問:“可是哥哥,我們都在一起,而且還活著,這不是更重要嗎?”
“嗯。”我點了點頭,走到窗邊,又抽了幾根煙,想讓自己能夠平靜下來,但是內心卻越來越煩亂。
任雙這邊現在是這樣的情況,王渠我又一直聯係不上,看樣子,我們明天應該就可以返程了。
我不知自己幾點睡著的,大概到了淩晨四點多的時候,我被小麗焦急的給推醒了。
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,正要問小麗發生了什麼事情,卻忽然看到屋頂上粘著一大團正在蠕動著的頭發,把我一下子就給驚得精神了,一個骨碌就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“長毛?”我認出上麵那團頭發就是黑joker的一個手下,試探性的喊出了它的名字。
估計是我猜對了,頭發怪物沿著牆壁爬到了地上,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響,似乎想要與我和小麗交流,但是我卻完全聽不明白它究竟想要表達什麼。
長毛蠕動著身子向門口方向走,沒走多遠又停下,似乎在等待我和小麗跟上它一樣。
我和小麗互視一眼,凝重的齊齊點頭,意識到黑joker可能出了什麼事。
當下,我倆毫不猶豫的就跟著長毛出了門,向著樓梯間方向跑。我倆還沒等進入到樓梯間裏麵,我忽然聽到後麵有人喊我的名字。我回頭望去,正看到施月紅急急忙忙的往我們這邊跑。
施月紅追過來之後,有些不悅的問:“我聽到很重的關門聲,就知道是你們出來了。這麼晚你們要去哪,怎麼不和我說一聲?”
我連忙指著停在樓梯間頂上的長毛說:“那是黑joker的手下,它忽然跑過來找我們,好像黑joker出了什麼事。”
施月紅抬頭看一眼長毛,表情有些難看,似乎覺得長毛那樣子實在太惡心。其實,長毛在黑joker那些手下當中,外表看起來已經算是可愛的了。
“行,一起去看看吧,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麼忙。”施月紅說道。
淩晨四點多的這個時間,街道上隻有已經昏暗的燈光,除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一兩個商店之外,所有的店麵都已經關上了,路上幾乎是一個人都沒有,連賣夜宵的都已經打烊回去了。
我們三人在長毛的帶領下,一路狂奔,離開了繁華的鎮子,不知要去向什麼地方。
從當前我們所走的這條路線來看,長毛要帶我們去的地方,並不是黑joker和他的手下們所住的那片廢墟,而是更為荒僻的地段。
雖說荒僻,但是在路邊也能夠看到一些人家和小型的工廠,隻是這時除了路燈之外,再沒有什麼東西是亮著的,路邊兩側都是黑漆漆的,看起來非常的壓抑,也讓我會不由自主的感到一絲絲的恐懼。
我現在特別想問長毛要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去,可是長毛根本就沒有能力與我們用語言進行交流,隻知道傻了吧唧的在前麵帶路,讓我感到既緊張又忐忑。
大概跑出去了有一公裏,我們從馬路上來到了狹窄的土道上。路的一側是雜亂的野草,另一側則是一個用廣告牌封起來的建築用地,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的建築會建在這麼荒僻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