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越來越多的血屍用它們的雙腳嚐試踏入朱砂區域,我們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,估計要不了多久,血屍和那些食屍蟲都會湧進來,到時候我們恐怕所有人都沒法幸免於難。
我抬頭將目光投向遠處,看到那三隻地狼此時已經與這些血屍一樣,失去了表皮和脂肪層,隻剩下包在骨頭上的肌肉。不過與血屍不同的是,它們身上的肉還是新鮮著的。再看它們的腦袋,也是血肉模糊的一大片,五官也已經徹底被毀掉。它們的身周都是鮮血,血中無數的食屍蟲正在興奮的翻滾著,似乎不願意浪費每一滴血,在盡情享受著鮮血美味。
按理說,這個樣子的地狼已經算是死得非常徹底了,但它們不僅沒有老老實實的橫在地上,還像那些血屍一樣,僵硬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,一步晃好幾下的向著我們這邊一點點逼近過來。
可以看得出來,無論是血屍還是那三隻地狼,都不可能是自己在行動,必然都是受那些恐怖的食屍蟲所驅使。
“我要是這樣死了,還不如被一把火燒成灰來得更痛快。”洛蝶忽然冷冰冰說道。
這句話觸動了我們每個人的心,也讓我瞬間就有了決定:“老葉,王直,你倆配合著輔助我,我要去看那邊是不是真的有暗道。”
周茹初聞言大驚,還想勸阻我。
我看向周茹初,故作輕鬆的說:“咱們在一起兩年多了,你還不了解我嗎?我命硬著呢,死不了。我要是不趕緊把出路找到,咱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裏了。”
周茹初能分得清楚大是大非,也知道我的決定在當前情況來說是不得不做的,所以最後她還是選擇了妥協。
我勸好了周茹初和小麗之後,扭頭問王渠:“我如果等一下確定了那邊有暗道,你應該有辦法把大家都帶過去吧?”
王渠皺眉盯著我看了兩秒,沉聲問:“你真的願意這麼做?”
我笑了笑,什麼也沒說,因為我該說的已經說完了,接下來就是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了。
王直這時已經從老葉手中接過了裝火藥的盒子,開始使用他那神乎其技的手法,將火藥按照寧飛的要求,自我們這邊到牆角遊魂所在位置之間,撒成了一座特殊的陣法。
這個陣法在一定程度上,可以使火藥在燃燒後持續得更久,火勢也更旺一些。
王直不負重托,隻用了半分多鍾,就已經完成了寧飛的要求。
“接下來看你的了。”王直拍掉手掌沾著的火藥,扭頭凝重的看著我說道。
即使是玩世不恭的王直,也知道,我接下來所做的事,不僅僅關乎我自己生死,也關乎大家的安全。
我故作輕鬆笑著點了點頭,然後走到既定的位置,反複聽了三遍寧飛要求的跑法,並在心中預演了兩遍,這才讓老葉將火藥點燃。
隨著“滋啦”一聲,火藥快速燃燒起來,一團火焰向前迅速蔓延。火焰燃燒起來的瞬間,所有臨近的食屍蟲和血屍都急忙向一旁躲避,果然是都非常的怕火。我深吸一口氣,猛的發力前衝,瞬間衝進陣法之中。
陣法內,嗆人的火藥味兒隨著我的呼吸不停往我的鼻孔裏麵鑽,升騰而起的白煙遮擋住了我的視線,使我隻能勉強看清楚腳下的路。
雖然在進入這火藥陣之前,我已經在心裏麵有過預演,但因為火藥燃燒而起的煙霧實在太濃,使得我奔跑在其中,依然有些分不出東南西北,隻能按照心中預演的步數來走。
人在非常認真和專注的做一件事的時候,都會覺得時間過得非常的快。我不知道過了多久,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牆角。
火藥還在燃燒著,但是火焰已經明顯比最初的時候小了不少,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熄滅,我的時間所剩已經不多。
我抬頭看一眼牆麵,發現上麵的那個淒慘的遊魂整體發白,已經看不出穿著和樣貌,並且有越來越淡的趨勢,不知道是因為我眼皮上塗的無根水效果減弱的原因,還是這個可憐的遊魂即將要魂飛魄散。
遊魂是被幾張符紙束縛住的,按照周茹初的風格,肯定是要死掉符紙放走這個可憐的遊魂。可是,我現在所剩的時間非常有限,根本就來不及那樣做,隻能焦急的到處摸索著尋找打開暗道的觸發機關。
火焰越來越弱,嗆人的煙將我熏得不停咳嗽,眼睛也有些睜不開,止不住的往外掉眼淚。在眼睛很難視物的情況下,我隻能伸手在冰涼且非常不平整的牆麵上不停的摸索。
忽然,我摸到了一個凹槽,心中一喜,忙伸手進那個小凹槽內,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,摸起來有點像一個小鐵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