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喬臉色蒼白,翻包的時候雙手發抖,她什麼都不想聽,偏偏傷疤兩個字,像一把刀刺入了她的心,她僵硬的抖了一下,仿佛傷口被瞬間撕裂,滋滋的冒血。
"沒有。"她幾乎機械的回答。
女人並沒有注意到溫喬的異常,欲言又止後,臉色好了不少,推開門走了出去。
溫喬緊繃的肩線垮了下來,打翻了包包翻出藥片,胡亂的倒了幾片在手心,一把塞進嘴裏幹咽了下去。
咽下去的時候,她的眼角泛出了淚光,一滴淚順著眼角滾了下來。
她撐著桌子緩了會兒,直到發麻的手指漸漸有了知覺,心口的煩躁和那股不受控的情緒緩緩被壓住。
她摸出手機。找出微信。
溫喬:我又發病了,吃了藥,好多了。
那邊沒有秒回,她也沒等,直接把手機塞進了包裏,然後把藥藏進了包包的最深處,順便拿出鏡子收拾了自己的妝容,又補了口紅,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。
除了校花,南城應該沒知道那件事,耳朵裏響起一個弱弱的聲音:溫喬不要怕,不要害怕。
那不丟人,喬喬。
你說了不怪她,喬喬。
她閉了閉眼睛,將這些聲音全都壓了下去,再睜眼,恢複了平靜的神色,除了眼角濕潤看不出其他異樣。
她吐了口氣,提著裙角,再次走了出去。
*
陸雲錚遠遠的看到溫喬和一個女人說話,她好像並不想跟人家說話,他在腦子裏轉了轉,實在是想不起這個女人是誰。
她倆沒說兩句話,溫喬就推開門進了休息室,緊接著那個女人也跟了進去。
陸雲錚大步朝休息室走去,手扶在門上,剛要推開。聽見屋內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嗓音。
"溫喬,當年那個……沒留疤吧?"
他瞳孔驟然緊縮,僵硬的忘了推門。
緊接著門被人從裏麵拽動,他鬆開手,躲到一個看不見的角落。
女人走了出來,在人群中找到了華總,纏上他的胳膊,親昵的同其他人打招呼,華總的手在女人的腰上揉了揉。
陸雲錚靜靜地看了會了,給李助理打了通電話,這才確認女人是華總的新婚妻子,跟陸雲錚當年是校友,還是當年那個在巷子口被溫喬撞見的校花。
難怪,那麼眼熟,更難怪,她會找溫喬說話。
她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?
他無比好奇,尤其是她問的那句話,那個傷疤到底是什麼。心髒像是被人捏了一把,悶悶的很難受。
他解開外套的口子,雙手插在褲兜裏,大步朝校花走去。
"打擾一下。"陸雲錚抬眼看向女人,跟之前完全不一樣了,難怪不好認了,"初晴,好久不見。"
初晴收回驚訝的目光,諂媚的往華總的懷裏倒,撒嬌般的說:"老公,我跟陸總以前是校友。"
"是嗎?"華總也很驚訝,"怎麼沒聽你說。"
初晴笑了笑,心說她當年對陸雲錚死乞白賴,都把他堵在巷子口了,也沒親著他,後來為了他還做了更瘋狂的事情,已經追悔莫及了,這些事情要是給華總知道了,她的白花形象豈不是穩不住了,說不定華總還得提離婚,"啊,要不是今天見到陸總,我都忘了。"
她笑著揉了揉男人的腰,華總把她按在懷中,愉悅的說:"熟人就更好辦事了。"
華總正好有一單生意要與陸雲錚談,需要陸雲錚的線上資源推廣,雙方卡在了抽成點數這一步,想必有了初晴這層關係,更好談。
陸雲錚嘴角壓得平直,眼裏平靜無波,他掀了掀眼皮,"初晴,我們單獨聊會兒?"
初晴看向華總,似乎在得到允許,華總哪能錯過初晴討好的陸雲錚的機會,大掌拍了拍她的屁股。"去吧,你們校友見麵敘敘舊。"
陸雲錚什麼都沒說,轉身往外走,初晴愣了下,跟了上去。
另一間休息室內,陸雲錚坐在沙發上,雙腿交疊,手搭在沙發上,姿態肆意慵懶,卻給人一種強氣壓的逼仄感。
初晴是怕他的,站著一動也不敢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