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才半個月不見,溫喬聽見時岸的聲音時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或許是他生了病太虛弱,讓人有點鼻酸。

溫喬嗯了一聲,壓著鼻音說:"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?"

"挺不好的。"時岸坦白道:"我以為我自己差點死了呢。"

聽到他這麼說,溫喬心裏更加難受,張了張嘴又不知道怎麼安慰,陷入難言的沉默。

時間被拉的很長。過了好一會兒,時岸其實想問問跟陸雲錚在一起好嗎?

他對你好嗎?

我很想你。

我受傷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,如果我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。

幸好,醫生隻說我的手骨折,養養就好了。

我卻不想養好了,我想你回到我身邊。

所有的話堵在嘴邊,他張口卻問了句:"你呢?最近好嗎?"

不知道為什麼,時岸問這話的時候溫喬鼻頭一酸,眼眶就濕了,她垂眸眨了眨,水汽蒙住了視線。

"挺好的,時教授。我媽來南城找我了。"溫喬將近況同時岸說了些,時岸靜靜地聽著,宛如回到了親密無間的時候。

時岸的狀態變好了一些,樂於跟溫喬溝通,溫喬抿了抿唇,覺著自己說這麼多還是有用的。

最後時岸反過來安慰溫喬:"沒有人能勸你大度,我也不能,你順著自己的心意來。"

溫喬應了聲。又聊了會兒,時岸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定說:"喬喬,南大聯係我了。"

溫喬怔了,"南大?"

時岸娓娓地說:"嗯南大一直想要我過去,我也考慮了一段時間了。"

"所以?"

時岸笑著說:"我打算去南大任教,這樣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是嗎?"

距離近一點,即便不能留在自己身邊,至少可以看著不是嗎?

而不是隔著幾千公裏,她哭她笑,他無計可施。

這種決定溫喬不能幹涉,她心裏也很清楚,時岸是為了什麼跳開江城這個舒適圈,遠離父母來南大。

電話那頭傳來時媽驚訝的聲音:"南大?你要去南大?你怎麼不跟我和你爸商量一下?"

"南大什麼時候聯係你的?"

時岸捂著聽筒,傳來模糊悠遠的聲音:"他們一年前就聯係我了,他們學校的誠意很足又有合適的項目,這種事情我自己考量。不需要跟你們商量。"

時媽沒了聲音,時岸鬆開聽筒,"你聽聽她們的,要是他們再給你打電話,你就告訴我。"

他們就是指時爸時媽。

時岸很反感他們直接聯係溫喬,但就是不聽。

溫喬笑了笑:"沒事,叔叔阿姨也是為了你。"

時岸冷不丁的蹦出一句:"不需要。"

這時,聽筒那邊傳來時媽的喊聲,很清晰歡愉:"呀,秦姝你怎麼來也不打聲招呼啊?"

秦姝啊!

時岸生怕溫喬聽見這個名字,低聲斥責道:"媽,我講電話的時候就不能小聲一點?"

時媽絲毫不在意他是不是生氣了,歡快地說:"秦姝來看你了,你怎麼還臭著臉啊!"

秦姝一直到都是時媽時爸喜歡的類型,這樣往來,想必時岸的好事將近,隻是這個姑娘,溫喬打心底不喜歡。

心計和城府都太深了,不適合時岸。

這些話,她也就想想。不會告訴時岸。

正好那邊一片歡愉,溫喬主動道:"時教授,我這邊正好有點事情,我先掛了。"

時岸生怕溫喬掛了電話。麵對鬧哄哄的病房頗為無奈道:"好,你等我去南城找你。"

緊接著秦姝的聲音傳來,嬌滴滴的帶著疑慮,"時教授。你要去南城玩嗎?我也想去。"

不知道時岸要說些什麼,溫喬直接掛斷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