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雲錚推著戒圈緩緩套上手指根,戒圈大小剛好合適,戒托上鑽石閃著細碎的光,像是量身定製一般。
這一切發生的都太不真實,溫喬回過神來眼眶一熱,眼底氤氳上一層霧氣,仰頭看他。
陸雲錚垂著眼眸,眼皮上淡淡的一道褶皺延伸道眼尾,微微下垂睫毛頭,壓著眼底的光,他俯身吻了溫喬。
咬著嘴唇,含糊道:"嫁不嫁給我?"
溫喬笑著躲,被他拉回來更深地索取,眼底帶著澄澈的笑意和一種叫"期待"的光芒,沒有半分不合時宜的餘念。
溫喬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裏亂跳,沒來由的心虛。
於是她飛快的拉起陸雲錚的手,攥在手心裏,直到攥出了汗。才傻傻開口:"你這是在求婚嗎?"
陸雲錚怔了一下,"不然呢?你以為我在做什麼?"
溫喬當然不蠢,隻是她皺了皺鼻子說:"那你求婚還這麼凶。凶巴巴的。"
陸雲錚失笑,舌尖在口腔掃了一圈,捧著溫喬的臉啄上去,肩膀一抖一抖:"我不凶了不凶了,我這不是著急,怕你不嫁給你啊。"
溫喬也被他的笑傳染了,揚著嘴角笑了起來。
"那你好點跟我說?"
陸雲錚揉了她臉頰,突然半跪在地上,拉著溫喬帶戒指的那隻手,鄭重地開口:"溫喬小可愛,你是否同意陸雲錚先生的請求,成為他即將且唯一的另一半?"
沒有甜言蜜語,也沒有誇誇其談的誓言,簡簡單單地一句請求。
溫喬眼眶酸的厲害,心裏酸軟一片,像是破開了泉眼,眼淚不爭氣的嘩嘩往下落。
不知道陸雲錚按到了什麼,玫瑰花上的星星燈在這一瞬間相應號召,全都亮了起來。
溫喬一邊感動的大哭,一遍吐槽陸雲錚的求婚也太土了。
最後哭著哭著,稀裏糊塗地捂著嘴笑到眼淚狂飆,重重點頭:"我同意陸雲錚先生的請求。"
門被推開,外麵的人歡呼拍照,陸雲錚從懷中掏出一枚鑰匙,不是常見的金銀質地。磨砂表層,溫喬覺著摸起來的質地很特殊。
她將鑰匙握在手心,狐疑的看他:"這鑰匙有什麼講究?"
難道是保險箱鑰匙?
陸雲錚將她摟在懷裏,親了親發頂說:"沒什麼講究,就是想給你。"
溫喬收起鑰匙,跟他交換了一個綿長溫柔的吻。
在接吻這種事情上,陸雲錚無師自通,總是能做到細致又繾綣,讓溫喬趁沉溺其中,相較於以前,或許是彼此的心重新靠近,他將耐心發揮到了極致,直到溫喬被吻得眼底泛紅,才放開她。
外麵還有一屋子人等著,兩人不敢大動幹戈,他用指腹蹭了蹭溫喬的眼角,牽著人往外走。
"錚哥,你也太不厚道了。求婚也瞞著我們。"厲淮不滿道。
"就是啊,我們躲著裏麵幫你們錄像也好啊。多好的回憶啊。"李倦也表示遺憾,"說他直男還不信。"
陸雲錚挑眉,"你確定你一隻手可以錄像。"
李倦一隻手還叼著石膏,確實是不方便做一些事情,但是錄像又不是技術活,被陸雲錚激得漲紅了脖子要跟他吵。
陸雲錚抱得美人歸,心情極好,任由他們隨便調侃。
寧偲靠在容姨身邊,許暮朝她看了一眼。
寧偲撿起葡萄朝他丟過去,板著臉說:"看我做什麼。"
許暮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蜷縮了下,幾不可查的緊張從眼底掠過,訕笑道:"吃不吃開心果?"
寧偲看了一眼麵前放的開心果,確定了許暮故意找話說。
寧偲傾身抓了一把,慢條斯理的剝著,她指甲淺薄,又剛做了指甲,笨拙費力地剝了幾顆泄了氣。
仿佛剛是一段小插曲,許暮已經轉過身同厲淮李倦說話。
忽然朝寧偲伸手,攤開剝好的果仁,滿滿一手心。
保持了幾秒,沒等到對方拿過去,扭過頭撞上寧偲的眼神。
許暮什麼都沒說,抓過寧偲的手心,反手一扣,果仁全都倒進了寧偲手心,這才拍了拍手,又抓了一把剝著。
寧偲盯著許暮的後腦勺發呆,覺著肯定是被求婚感染了,變得特別感性,所以吸了吸鼻子,恢複酷酷的心情。
剛吃到一半,寧偲看到許暮的手又伸了過來,本以為又是遞果仁,剛伸手去接,就餓被他抓在手裏卷進手心。
溫熱幹燥手掌捏了捏寧偲的手指。對方的手心被熏出了一層薄汗,握在手心裏潤潤的。
寧偲不知道說了什麼,笑了起來。
寧偲側目看過去,許暮是真的挺帥的,不然她也不會掏心掏肺喜歡那麼多年,當了那麼多年小尾巴。
想著想著垂下眼眸,失了神。
外人以為她跟許暮相安無事,其實隻有當事人知道,她跟許暮之間那道天塹是許暮自己親手挖得,所以他隻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填回去,才能把無條件跟著他小尾巴找回來。
或許是感覺寧偲情緒低落。
許暮結束了聊天,轉身看了一眼寧偲,她把剝好的果仁都吃了,於是低聲問:"撐著了?"
寧偲抬起下巴,搖頭。
許暮從她手心裏挖走果仁,用紙巾包起來放在桌麵上,小聲提議:"陪我出去走走?"
外麵雪花飛揚,一看就很冷,寧偲怕冷,窩在沙發上不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