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淮這個人關注點很奇怪,聽見有老鼠,第一反應是興奮。
擼起袖子躍躍欲試,眼睛裏閃著光。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見著親戚了。
他扒著門縫,往裏湊,衣櫃裏是自動感應燈,在拉開櫃門的瞬間,貼在櫃沿的燈點亮,把櫃子照得透亮。
隻要稍微再靠近一厘米,便能看到投在地上人形影子。
寧偲呼吸一窒,心跳跟著漏了一拍。
她想也沒想按住了厲淮的手,擋住他往縫隙裏打探的視線,"不耽誤事兒,你別管它了。外麵那麼冷攆出去凍死了怎麼辦。"
厲淮詫異地抬頭,愣了幾秒鍾比了個大拇指,也不知道是腦子不好使,還是真被寧偲的話說得同情心泛濫,"你說得對。萬物有靈。"
寧偲以為他要放棄,誰知道他又說:"雖然這麼說,但是聽動靜這老鼠一定很大,哥哥還是好心幫你處理了吧。"
阿偲不鬆手,兩人就著櫃子門僵持了幾秒。
寧偲的視線往下掃了一眼,"你不是要上廁所嗎?"
厲淮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正事兒,不甘心地鬆了手往衛生間裏鑽,喊聲從衛生間裏飄了出來:"阿偲,你鎖好櫃門,等我出來。"
鎖個屁。
寧偲趁著厲淮進衛生間的空擋,趕緊拉開櫃門瞪了一眼不老實的李倦,對方曲著身子蹲在櫃子裏,委屈巴巴的望著他。
寧偲將門縫拉大,抓著對方的手臂將人拽出來,往門外推。
李倦拽著寧偲的手,怎麼
李倦沒來得及狡辯兩句,就被一腳踹到了酒店走廊。
空蕩蕩。還挺冷。
真可憐,他這麼想著,揉了把被踹的屁股,一瘸一拐往自己房間走。
怎麼想怎麼覺著自己像個偷腥不成反被抓的負心漢。
房間裏工人在檢修,好像是說水管破裂,一時半會兒用不了熱水,暖氣閥門被關上,取暖隻能開空調。
房門打開,空調的那點熱氣被散得差不多,等於沒起作用。
李倦更不習慣外人在自己房間人來人往,他不可能當沒事人一樣躺在床上休息,供人參觀。
他趁著工人換地方,拿著衣服趕緊進浴室換上。
厲淮放完水,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來。順帶提議:"阿偲,要不我給你換房間住。"
阿偲瞥了他一眼,"然後找你借廁所嗎?"
厲淮:"……"
阿偲今天是帶刺的玫瑰,厲淮覺著惹不起躲得起。
厲淮來開門,對上一臉幽怨地李倦,眨了眨眼睛,推了他一把:"操,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。"
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始亂終棄,太滲人了。
李倦冷冷的瞥了他一眼。
厲淮後知後覺,這是惹李倦不高興了,肯定跟寧偲有關,忍不住揶揄:"剛真不是你在房間?"
李倦投去一個茫然的眼神。
厲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:"沒事。"
李倦反手捏住他的手,稍稍用力,對方發出嚎叫,齜著牙大吼:"操,我沒得罪你吧。"
李倦抿著唇,一副你自己體會的表情,讓厲淮更感莫名。
等到厲淮灰溜溜逃回房間,李倦嘴角勾出一個弧度,輕扣寧偲的房門。
寧偲拉開門直視著他。
李倦雙手插兜,一改之前的戾氣,笑著說:"來找我丟下的東西。"
"什麼?"寧偲並不記得他有什麼東西遺落。
李倦逼近了一步,將寧偲困在一方小天地,聲線低沉:"之前的那個擁抱。"
寧偲心裏微動,抬手擋在李倦胸前,隔出一小塊空間,義正言辭道:"你別多想啊,剛剛事態緊急。是個人都會那麼做。"
"是個人都會抱我?"李倦喉間溢出輕笑,"你想讓我別多想什麼?"
寧偲第一次意識到玩文字遊戲不是李倦的對手。
為此,寧偲清了清嗓子說:"當然呢。難道還要更好的辦法嗎?"
李倦倒是真配合她的疑問思索了一番,輕輕蹙眉,"如果當時不是我而是厲淮,你也會抱他?"
當然不會。
寧偲心裏否認了,嘴上不會認輸,"當然會啊。"
話音剛落,她發現李倦的眼神變得幽冷,嘴唇抿得直直的,像是很不快。
"是不是房間裏就算不是認識的人,你也會抱?"李倦冰冷的吐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