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偲雙手縮在胸前,掌心抵在李倦的肩膀上,熱度源源不斷他身體裏度了過來,讓寧偲掌心發了汗。
李倦輕輕咬住了她的嘴唇。
是真的咬,但是沒用多大力氣,寧偲感覺不到疼,他緩緩地,慢慢的睜大了眼睛,臉憋得有些紅了。
李倦的掌心很燙,像是沸水裏撈出來一般,緊緊地貼在肌膚上。
他腕部用力壓了一下,把人往懷裏按了幾分,酒香混合著沐浴露的香氣全都被吸入肺裏,攪動脆弱的神經。
寧偲皺了皺眉頭,發出很輕的聲音,李倦頓了下,托著她的腰,將她翻過來趴在他的胸膛,埋在他的肩膀上急促的呼吸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李倦感覺到懷裏的人傳來平緩的呼吸。愣了幾秒突然笑了,傻姑娘這是睡著了。
李倦將她平放在枕頭上,拉過被子蓋在下巴處,抹掉她太陽穴上薄汗。躺了會兒仍舊覺著心浮氣躁,他幹脆支著身子盯著寧偲,碰了碰她的眼皮,睫毛,指尖輕輕的撥了下寧偲的唇,很軟很潤,往下滑,他捏了捏她的下巴,表示此刻的不滿。
寧偲不堪其擾,抬手打掉捏下巴的手,歪著頭把半張臉埋進枕頭裏,拖著困極了的嗓音說:"別鬧。"
李倦撐起身子,吻了下她的額頭,"寶貝,睡吧。"
寧偲像是聽見了他的話,動了動臉,露出悶著的臉,很輕的哼了一聲。
"下次,我就不會這麼放過你了。"李倦俯身,貼了貼她的耳廓,"我太難受了。"
這次,寧偲沒有應他。
李倦無奈地笑了笑,掀開被子下床鑽進了浴室。
寧偲緩緩地睜開眼,失焦的望著天花板,她聽著浴室裏輕微動靜,漸漸地紅了臉,她翻了個身。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,重重的閉上了眼睛。
第二天上午,李倦被鬧鍾叫醒時,身邊已經沒人了。
他望著空掉的位置懵了會兒,要不是枕頭上壓出來的凹痕,他還以為自己做了場夢。
李倦摸出手機,解鎖查看消息。
寧偲在半個小時前發過一條。
寧偲:倦,我去開會了。
李倦撫摸著屏幕,像是摸摸她的頭一樣。
李倦:好啊,忙完我接你一起吃飯。
也不知道寧偲是不是在忙,一直到李倦洗漱完出門時也沒收到消息。
寧偲醒來時嚇壞了,前一天的畫麵斷斷續續在腦子裏拚湊,她跟蘇青柏道歉,喝多了。
她坐起來看到身邊李倦躺在身邊,募地鬆了口氣,但很快,那口氣又被提了回去。
昨晚,她跟李倦接吻了!!!
還不止一次,而且,還差點……
她都醉成一灘爛泥。跟泡在酒裏沒區別,李倦居然不嫌棄。
這跟她預想的發展路徑發生了偏差,她一時有點接受不了,怎麼喝醉了酒管不住自己,投懷送抱還親吻,真的丟人。
寧偲看了一眼身邊的人,不動聲色地挪開搭在腰上的手,掀開被子,輕緩的下床。
幸好,昨晚什麼都沒發生。
躲進洗手間,她用涼水澆了澆臉,冷得一激靈,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。
寧偲在鏡子前站了會兒,眸光突然一沉,她拉大衣領,看到鎖骨上有個醒目的暗紅痕跡。
像是標記也像是證明,昨晚那些畫麵又闖了出來,寧偲趕緊捂住脖子,假裝什麼都沒看到,如常洗臉穿衣,然後逃離李倦的房間。
出了門,寧偲被冷風吹得一哆嗦,她蹲在門口,摸了摸口袋,沒摸到煙反而摸到了一把糖,也不知道李倦什麼時候放的。
她撕了一口塞嘴裏,桃子味的香氣瞬間蓋住了難聞的酒味。
寧偲失魂落魄的回到工作室,在浴室磨蹭了好久,打了幾層沐浴露才把酒氣洗淨,又塗了厚厚一層身體乳。
寧偲擱在床上的手機響了。
她抽紙擦了擦手手,看了一眼來電人"李倦",心跳加速跳動了起來。
寧偲等了幾秒鍾,按下接通。
李倦說:"跑了?"
寧偲問:"什麼跑了?"
李倦說:"你啊。"
寧偲愣了一下,臉燒得厲害,還很心虛。
寧偲說:"我沒有。"
李倦嗯了一聲,他沉默了幾秒說:"那個,今天穿個有領的外套。"
寧偲沒出聲,又聽見李倦說:"抱歉,昨晚沒忍住,弄出了印子。"
寧偲最佩服李倦一本正經地說著不太正經的事情。還很理直氣壯,她聽得都不好意思了,"別說了。"
"好。我不說了。"李倦喉間溢出輕笑,"下次我輕點……"
寧偲臉皮薄,紅著臉掛了電話,心亂得停不下來。
磨蹭了很久,寧偲收拾的差不多了,驅車去接張穎一同前往蘇青柏公司。
蘇青柏的助理半夜給寧偲發了一封郵件通知他們參加上午的會議。
機會難得,寧偲一定要把握住。
到了地庫,寧偲停下車,剛好碰見蘇青柏的助理從車上下來。寧偲頷首後,看到對方拎著兩套熨燙包裝好的神色西裝還有一個飛機箱,助理也衝寧偲點頭。
進了電梯,寧偲看了助理一眼,低聲問:"蘇總這是要出差嗎?"
助理點頭:"是的,蘇總下午要去蘇黎世出差。"
寧偲愣了一下,下午就要出差,如果上午搞不定蘇青柏極有可能這段時間就抓不到人了。
張穎也意識到時間緊迫,拽了下寧偲的衣袖,寧偲跟她使了個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