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2 把它還給我吧。(1 / 3)

周圍笑聲不斷,人來人來往,唯獨他們站在不近不遠的距離,望著彼此的眉眼,還是熟悉的樣子,卻有些不敢相認。

過往的曖昧溫暖的畫麵在耳畔掠過,仿佛一閉眼就回到了三年前的春天。

時間和萬物都瞬間止息。

瞿芮興奮地盯著新來的帥哥打量,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,應該是讚歎新帥哥的品質,她見寧偲突然站著不動,推了她一下,"進去啊,愣著幹嘛。"

寧偲仿佛被釘在了地上,動彈不得,她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縮著,一股細密的疼從腳掌攀到天靈感,掐碎搗亂她的五髒六腑。

昏黃的燈光下,一切猝不及防的心思被剝開,被袒露,驚慌到蒼白的臉色無處遁行。

時隔三年,她居然在瞿芮三十歲的生日派對遇到了李倦。

寧偲當時一言不吭地離開,如同人間蒸發一樣。沒有給身邊的人透露一星半點的消息。

她走的幹脆,在國外這三年飽受折磨的也是她自己,她以為有些習慣可以克服,喜歡可以深埋心底,可是隨著時間延長,她對李倦的思念如同一種慢性疾病,不會致死,但足以磋磨她的每一次生機。

很多次她半夢半醒,聽見李倦在她耳邊叫她阿偲,數落她不聽話,穿的少手冰涼,然後把手拉過去捂在手心裏,亦或者他問阿偲今天該穿什麼,為什麼沒把襯衫燙平整,然後再鬥兩句嘴。

寧偲總會不耐煩地揮手,讓他自己去衣帽間找,順便嘲諷他一個醫生穿那麼帥做什麼。

當她發出一個音節時,會猛然猝醒,然後望著黑漆漆的房間,空當的房間,側過身蜷縮在冰冷的床麵上,假裝李倦隻是去上晚班了,閉上眼睛睡一覺他就下班了。

靠著這個意念,她這麼過了三年。

時間的轉輪好像沒有停止,三年的時間,一千多個晝夜交替,他們對視的須臾之間,不是幾步的距離,而是隔著三年。

如今李倦就站在眼前,她卻不敢過去跟他打聲招呼。

瞿芮見著寧偲不對,又推了她一下,"想什麼呢。"

寧偲蜷縮著手指鬆開,她從李倦身上挪開視線。跟在瞿芮身後朝那群人走去。

瞿芮向來好客,尤其是新朋友還是個大帥哥,更是歡喜的不行,他走到李倦麵前,挑了挑眉,"帥哥,怎麼稱呼啊。"

李倦的視線回到瞿芮的身上,淡淡一笑,"我叫李倦。"

領著李倦來的那人,勾著李倦的肩膀,湊到他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什麼,李倦跟他對視了一眼,那人挑了挑眉,李倦忽而一笑。

而後的時間裏,李倦也沒在看寧偲,甚至也不打算打招呼。

瞿芮招呼他們坐下,寧偲夜遊一般地走到另一端坐下,全身遊離在這場聚會之外。

好在瞿芮忙著招呼別人,根本沒注意到她臉上的不自在。此時,寧偲也不敢抬眸,因為對麵有一道冰冷視線,時不時會朝她這邊掃過來。隻是不經意掃過那種,並沒有停留。

瞿芮隔著人跟他搭話,他也微微側身,輕笑著回應,隻是有些心不在焉。

有人給寧偲遞了煙,寧偲接了過來。他剛來這邊時,重新抽起來的,剛來的那段時間抽的凶,嗓子都差點抽廢了,整個人臭的要死,被蘇青柏嫌棄了好幾次。

周斯年站起來,端著酒杯坐到寧偲身邊。

周斯年整個人紳士又放浪灑脫,工作時嚴謹理智,但是工作之外,就是個紳士的流氓,他是個不婚主義者,流年花叢從不為花叢停留,有種獨特的人格魅力。

蘇青柏叫他渣男,他不置與否,甚至對自己的渣男理論誇誇其談。周斯年這個人好就好在他不對身邊人下手,玩的再開,也不會跟人牽扯不清。

"認識?"周斯年雙腿交疊,隨意的搭著。

寧偲不解,問他認識什麼。

周斯年笑得揶揄,"當年是對麵那個帥哥,我看你進來視線就沒離開過他。認識啊還是感興趣?"

寧偲抿著唇說:"如果我說都不是,你信麼。"

周斯年說:"你猜我猜不猜。"

寧偲沒說話。

正在這時,包廂門被推開,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,男人矜貴的嗓音緩緩打開,"抱歉,來晚了。"

他緩步走進來,將手裏的一束向日葵遞給瞿芮,視線掃過場內所有人,在看到李倦時頓了下,很快轉到寧偲那邊。

周斯年碰了下寧偲的胳膊,"諾,你說沒時間的人來了。老蘇開竅了啊,都會玩驚喜了,開不開心?"

寧偲心驚,盡管隔著很遠,她還是生怕周斯年的話被李倦聽到了,無奈地提醒他:"boss,我真不知道蘇總的行程。你要感興趣,可以找他的秘書要一份。"

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揶揄周斯年,周斯年也不在意,他哈哈的笑著。

引來其他人的側目,在李倦看來,寧偲身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,一表人才氣質非凡,兩個人相談甚歡,不用介紹相比關係匪淺。

他看寧偲的眸色又冷了一分。

蘇青柏走到寧偲身邊坐下,解開西裝外套,側身跟周斯年打招呼,"今天穿著騷,有活動?"

"騷?"周斯年看了一眼自己的騷紅色西裝,嘖了一聲,"老蘇,騷這個詞從裏口裏說出來太有辱斯文了。"

"是麼?"蘇青柏笑了笑,扯鬆了領帶。

"老蘇,阿偲今天還跟我說你不來,你怎麼回事啊,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訴阿偲。"周斯年最喜歡拱火,也最喜歡看蘇青柏拿他沒轍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