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9 哄哄我 (偲倦篇)(1 / 2)

寧偲從酒店出來沒有回家,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,她在這個城市除了蘇青柏也沒有朋友,蘇青柏也長居,聊等於無。

他沿著寬闊的街道漫無目的遊走,就跟她以前想李倦想到快要支撐不下去時那樣,放空思緒,做一個無處依附的遊魂。

這個城市常年陰冷潮濕,風像是刀子一樣刮過臉頰,叫人疼得無處遁形。

臨近聖誕節。節日氛圍越來越濃,小廣場上高聳的聖誕樹,小店上貼著馴鹿和聖誕老人的貼紙,星星燈閃著光,一年又快結束了,幸好,遇到了李倦,也不算差。

寧偲推開一家酒吧的門,撲麵而來的酒氣和暖氣喚醒她渾身的血液,寧偲擠進人群,沒來及脫掉外套,有些發汗。

她找了個小圓桌坐下,駐唱樂隊正在演唱一手情歌,曲調舒緩還有些哀怨。

她的胃太敏感了,好長一段時間根本不敢喝酒。現在好點了,能抿一小口。

今晚,她想放肆一下,點了不少酒。

周斯年趕來時,都被眼前的陣仗嚇到了,空瓶子散了一桌子,寧偲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。

周斯年吸了口冷氣,他推了推寧偲,"祖宗,睡著了麼?"

要不是蘇青柏一個一個電話催他。他能連襪子都沒穿就跑來接人,現在腳底板還難受呢。

寧偲這個折騰勁兒,不是祖宗是什麼,還是蘇青柏的祖宗。

寧偲被聲音吵醒,感覺有人在推她,她費力的抬頭看了一眼,眼前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,她支著脖子眨了眨眼睛,才看清來的是周老板。

戒備心瞬間放下,軟趴趴的貼在桌麵上,腦袋往空酒瓶堆裏一紮,又要睡過去。

周斯年欸了一聲,剛把人叫醒,怎麼又睡了。

把寧偲弄走也不是非要叫醒她,關鍵是寧偲這是蘇青柏的寶貝啊,他要敢伸手把人抱出去,蘇青柏估計明兒就能提刀來剁手。

周.真.斯.特麼可憐.年.工具人。

他幹脆拉開凳子坐下,眼瞅著寧偲睡覺,寧偲半張臉埋在臂彎裏,頭發亂糟糟地貼在耳後脖子上。胡亂一蹭,糟成一團。

來之前不知道睡了多久,嘴角都有硌出來紅痕。

有人守在旁邊,寧偲睡得格外安心,就連胃部隱隱的痛也可以忽略不計,她連自己都不知道睡著了以後,皺著眉喊了多少聲李倦。

周斯年貼在她耳邊,聽清她叫得那個名字,臉瞬間就綠了。

合著,老蘇都沒有一席之地。

周斯年一不做二不休,站起來,從背後駕著寧偲的臂彎,將人連拖帶拽的弄出了酒吧。

濕冷的空氣兜頭,寧偲凍得哆嗦了一下,緩緩地睜開眼,"周老板。"

周斯年冷哼,"還認得我是誰啊。"

"我以為你就隻記得李倦呢。"

寧偲被渾身一僵,有些不知所措地飛快眨眼,眼眶裏的水霧越聚越多,快要盛不下了。

周斯年見她這副啥樣,心說不跟喝醉的人一般見識,他照著蘇青柏給的地址往回開。

寧偲的酒品很好,喝了酒也不哭也不鬧,乖乖地窩在座椅上,蜷成一團。像怕冷的小動物一樣。

周斯年知道她沒睡著,看了一眼她問:"冷嗎?我把暖氣調高一點?"

寧偲啞著嗓子回複他:"不用了。"

周斯年就沒動暖氣,呼呼地從出風口往車廂裏灌,寧偲的酒意上頭,腦子裏一片白茫茫的。她靠在車窗邊。

酒勁兒勾起了那些鈍痛的回憶,寧偲突然睜開眼,機械地扭頭看著周斯年。

周斯年被她冷不丁的坐起來嚇一跳,垮著臉瞪著她,"幹嘛?"他是真怕寧偲撲過來搶方向盤。

寧偲眨了眨眼睛。很低地說了聲,"我好想李倦啊。"

周斯年臉色更臭,要不是他顧忌蘇青柏那點自尊,他就要把這一幕錄下來發給他,然後敲詐一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