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穀快來坐下吧。”安明王無奈叫著人名字,希望這位能好歹記起些兄弟情分。
蕭若穀走進去,琳琅這才鬆了口氣,扶著何初年往外走,遠離這是非之地!
忽的眼角一熟悉的背影閃過,蕭若穀愣了下,立馬轉頭看過去。
女子?
“皇兄最近很閑?”蕭揚不動聲色的把人注意力吸了回來。
蕭若穀沒多想,道:“不閑,正好今日捉到三個九連山出來的盜匪,路過這邊,進來吃頓飯。”
實際是,他為了抓那三人,已經連啃三天硬饅頭,恰好,安明王府離得最近,味道最香。
蕭揚剛要坐下,一聽嚇了一跳,嘴角抽了抽:“皇兄,還在……跟九連山杠著?”
他不就是輸給一群盜匪嗎?四年了,他還揪著不放,連皇位都懶得搭理,一心一意追捕散落各地從九連山出來的作奸犯科之輩。
這執著,難怪當年惠元帝屬意他做太子。
蕭若穀執起酒杯的手重重的捏了捏,就仿若手下的不是酒杯而是某個人,最好能就這麼把他捏成碎渣:“他們不出山,本王不會管!但出了,就別怪本王不客氣!”
“啪”的一聲,酒杯如願碎了……
蕭揚:“……”
這話有點耳熟?
“聽說天下盜匪,盡出九連。為何朝廷不剿了?”一不明真相的官員問著,話音剛落,旁邊同僚立馬狠狠腳踩下去。
哪壺不開提哪壺,那哪是不剿,是壓根沒剿成功!
蕭若穀的臉黑了,漆黑漆黑的,滿桌的官員立刻識相的低頭看杯裏的酒。蕭揚輕瞥了眼門口,鬆了口氣,人終於不在了。
琳琅扶著何初年出來,抬頭遙望了下那輪明月,半年多不曾見到故人,最近一碰碰兩?她還是再去寺廟拜拜吧,運氣真的不太好。
他們兩就這麼在外麵等著酒席散掉,在養活了一大幫蚊子後,裏麵終於散了,於是急急忙忙的上了何家的馬車,逃也般的回去了。
身後,一男一女看著那馬車迅速離去,才上了自己的馬車。
“爹,能確定嗎?”女子皺眉問道。
男子點了點頭:“是她沒錯,她的眼睛跟阿笙一模一樣。”
“那怎麼辦?如果讓娘知道她還活著,還平平安安的回來,她恐怕會原諒那寧方。”
男子聞言,嘴角陰森的翹了下:“阿笙不是下個月才回來嗎?在那之前,如果她又死了呢?”
“爹的意思……”
“寧琳琅這命太好,扔給個殺人犯,都還能活著回來。但這可是京城,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”
“女兒知道該怎麼辦了。”女子垂首回道。
男子點了點頭:“你不要隨便出手,讓湘兒動手,她不是喜歡何初年嗎?清掃情敵,是她的功課。”
“但……爹,那琳琅好像對何初年無意。”
“那又如何,隻要湘兒覺得有意就行。”
“是!”
男子靠著,窗外月色朦朧,嘴角一點一點的劃開,帶著點飲血的興奮:“寧方啊寧方,當年你弄丟她一次,直接導致阿笙恨你入骨,現在,她要是再死了,你說,她會不會恨不得殺了你呢?”
女子想也不想,就像是最忠誠的信徒:“會!”
男子嘴角笑的更開,忽然想起什麼道:“你呢?湘兒有喜歡的人了,你也老大不小了,喜歡誰,就跟爹說,雖然你們都是爹撿的,但你們喜歡的,爹一定讓你們得到!”
女子頓了下,垂下頭行著禮,看不清任何神色:“女兒暫無。”
此刻宮中,朔和帝頭疼,很疼很疼。下麵跪著的三個,實在是哭哭啼啼到不行。
所以,到底是蕭揚假公濟私,還是沈琳又坑了他這小皇叔?總覺得,後者可能性更大……
“那個,三位愛卿,天色已晚,你們先回去吧,朕明天招豫親王進來問問。”
“皇上啊,明天就要進了啊!”趙大人嚎著,“微臣就這麼一個兒子啊!”
“那地方別說五年,小兒一天可能就得死在裏麵。”孫大人磕著頭。
“那個……沒那麼恐怖吧?豫親王不是兩年就出來了?”朔和帝不明所以。
三個大人:“……”
他們兒子,又不是那變態?可惜,這話,他們不能說……
朔和帝揉了揉眉心:“等沈太妃回來,朕讓她說個情。”
三個大人心髒驟停,所以,現在到底是選兒子的性命還是兒子終身幸福?
朔和帝:“……”
這表情……
他頭更疼了,要不是沈琳年紀大了,相貌頂多中上,身份又是太妃,還真擔得起禍國妖妃這名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