琳琅跑回家,家裏寧方的屋子正亮著燈火,透在窗上的影子,顯示著人正伏案奮筆疾書,這模樣,跟太陽打西邊出來差不多……
他寧方別說是伏案,能一口氣順利的寫出文章的一段,那都是奇跡。倒不是說他不努力,事實上他十分的努力,就是也十分努力的在詞窮……
琳琅在門口觀望了半天,最終確定,那可能不是她爹。
她推門而入,徑直走到他爹的屋子,老舊的屋子,那門就是個脾氣大的老古董,一推“吱呀”一大聲響。
然而……
寧方無動於衷,要不是那背影,琳琅大概已經一拳揮了過去。
“爹?”
寧方繼續奮筆疾書。
“爹?”她重重的又叫了一聲。
寧方依舊奮筆疾書。
“啪”的一聲,琳琅一手拍到桌上,寧方終於揚起腦袋,雙目無神,跟被人榨幹一樣。
琳琅:“……”
哪裏來的小鬼附了她爹的身?
寧方揉了揉脖子,這才發現天黑了,道:“琳琅,晚飯做好後再來叫爹。”
“爹……你在幹嘛?”琳琅見鬼般的看著桌上厚厚一疊,上麵密密麻麻的一堆字,這可不像是她爹會做的事。
寧方糾結的看了眼自己寫的東西,無奈道:“爹在寫雜野小傳,希望能賣點錢。”
琳琅看著揪心了下,她都需要她爹來養家了?她僵硬的走了出,開始愁苦以後她要找的工作。
寧方那一疊紙下,露著個雜野小傳名——貴胄與書生。
一個很含蓄的名,絕對能讓八卦的人知道這寫的是誰,又能讓當事人拿不出證據,寧方唯一的長處了。
相較於這兩人這點不痛不癢的揪心,其他人過的可能不太好。
連府
連明疾步敲開連成的書房,行著禮道:“爹,出差錯了,娘說她生辰想跟您一塊過,所以打算要提前回來。”
“那不挺好的。”連成收起筆,一幅美人月下吹笛恰好收筆。
“但是……湘兒對寧琳琅出手,反而弄掉了最愛的耳墜。”連明雙眉微皺,“按湘兒那速度,可能來不及。”
連成一聽,又是寵溺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湘兒這孩子,就是被養的太善了,做事都小家子氣。”
連明垂首,一如既往,連成說什麼,她就是什麼:“爹說的是。”
“既然如此,明兒,去幫幫她。”連成滿意的看著手上的畫。
“爹,要幫到何種程度?”
“讓他們寧家直接出京城好了,免得讓你娘看到人,身子又不好了。”
“明兒明白了。”
“對了,順帶讓湘兒看清何府的嘴臉。”他道。
“爹……”連明輕咬著唇,表示著自己的不讚同。
“沒事,去做吧,人誰不是大起大落的?比起這個,讓你們看清世人嘴臉才最重要。有些人啊,就是喜歡看門第,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這個都不懂。”
就如當年的徐家,不過,至少他用實力證明了,當年他們看走眼了,不僅看錯了他,更看錯了寧家。
“爹是覺得何府是這種人家?”
“難道不是嗎?”連成起身,冷笑了下,“寧家當年對何家可謂是再造之恩,他們都能聯合湘兒打算毀人聲譽。”
“女兒明白了。”
當夜,刑部大牢,近三十死刑犯,齊齊越獄,刑部尚書連成被一凶徒刺成重傷。
隨後,慶安王府
“王爺,不好了,刑部的來報說,九連那幾個全部出逃,還打開了不少犯人的牢籠。”
彼時,蕭若穀正做著個又香豔又恐怖的夢,門外猛的一喊,成功救他於水火,他坐起來,大汗淋漓的,連喘了幾口氣,將某人狠狠罵了一遍,罵完,懵了下。
“你說……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