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過了幾日,寧方一遍遍的數著三兩碎銀……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著,這是他賺的錢?他也是能賺錢的?
琳琅看了眼看著銀子笑得一臉傻樣的寧方,無奈的搖了搖頭,道:“爹,我先去趟昭華寺,你先去於捕快家。”
今天恰好於霜華生辰。
寧方笑著點了點頭,那發釵好像買的下來了?一想到那個快把自己當成男人的人,他搖了搖頭,全身上下連點首飾都沒。
昭華寺,在這寺廟多多的皇城,其香火應該算慘淡的了,可能跟其建廟人不愛人間煙火有關,這選址遠到令人望而……退步……
誰會有那個閑情逸致爬山涉水的跑到一名不見經傳的小廟來?所以,像這種隱居山林的特權,真的隻有那些名寺才有,人家有名氣,名氣大到足夠富裕人家將這遠途跋涉當做誠心來體現。
能來這的,要麼是本就住的偏遠的,要麼就是寧琳琅這麼一個思維不一般的……
她跪在樸素的佛像前,替那個她虧欠的人許願。
那個人說:“希望來世不要為人,做人太累。”
於是,她許願,清脆的聲音認真無比:“願許蘭兒來世不為人。”
一旁同樣跪著,虔誠許願的婦人猛的一睜眼,手下一抖,簽掉出來了,下下簽……
那人又說:“希望來世別再愛人。”
於是,她接著許願,虔誠無比的道:“願許蘭兒來世斷情絕愛。”
一旁婦人猛的站起,連退三步,驚恐的望了眼人,跑了。
主持無奈的走了過來:“姑娘跟那名許施主有何深仇大恨?”
非要來他們這香火不鼎盛的地方來斷他們香火?
琳琅從虔誠中回神,神思又飄渺了下,點了點頭,道:“很深的仇。”
“姑娘,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再大的恨也比不上活著的人重要。”主持慈眉善目的勸著,他們一寺廟的人快經不起她每月來叨擾,最近來寺廟的人,許的願已經開始莫名其妙的偏了,什麼願仇家走路摔死,喝水嗆死的都來了!
再這麼下去,他怕他這廟得被封掉!
琳琅起身,對著主持恭敬又平靜的如每一個信徒:“首先,是她應該恨我,而不是我恨她。”
主持:“……”
原來是先下手為強?
“其次。”
主持:“??”
琳琅看著主持這一臉和善樣,頭一次滋生這名為不好意思的東西,她道:“我不信佛,她信而已。”
主持淩亂了下。
這來到底幹嘛的?
說完,她走了,一路樹蔭環繞,鳥語花香,人跡罕至的……今天,可能不罕至了。
除了小羊的護衛外,貌似還多了個不速之客?
身後一隻手,忽然竄出來,琳琅眼角瞥到那隻手正要碰到她脖子,猛的“砰”的一聲,那手軟趴趴的垂了下來。
琳琅轉身,身後護衛拱著手問道:“姑娘沒事吧?”
琳琅讚許的看了他一眼,發現這回的又是上次幫她藏“贓物”的:“你叫什麼?”
真好用,讓她遇險時,柔弱了一回。
護衛:“王六。”
“哦,六啊,這個好像是在被通緝的一個犯人吧?好像是采花大盜?”琳琅蹲下身,這臉跟那通緝畫像有點像。
王六一聽,仔細辨認:“還真是,不過,他怎麼還在京城附近?王爺那麼高強度的四處搜捕,正常逃犯早就跑遠了才對。”
琳琅看了看附近,采花賊就算不跑,也不會來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吧?而且,距離他們逃獄,都過了□□天,才到這?
除非剛出來沒多久,但閉城那三日,搜捕成那樣,聽說連官家府邸都徹底搜了一遍,一般人很難藏匿。
也就是說有人幫著他藏,而目的是她?
琳琅無奈的搖了搖頭,她到底何德何能,能讓連家這麼出手對付?他們怎麼這麼閑?她忙,新工作還沒找到,沒空陪他們玩,怎麼辦?
“算了,帶他去衙門吧。”
京城某一小院內,於霜華走回屋內,慣例最後搜捕了一天,京中逃犯的確沒了影子,她坐下喝了口水,起身打算進廚房做飯。
自個生辰,寧方那廢物說要過來幫忙,她想了想,還是別虧待自己比較好,他做的就沒有能吃的,她看著廚房堆的滿滿的菜,嘴角抽了抽,當還在寧家嗎?那個敗家子居然買了那麼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