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中
朔和帝看著底下兩個來謝恩的, 尤其那新王妃看起來還弱不禁風的, 揉了揉額角, 道:“王長盛, 先找人帶王妃出去轉轉, 朕有公事跟豫親王商談。”
琳琅端莊的行了禮,退了出去, 蕭揚發現,她規矩起來, 真心規矩,禮節絲毫沒錯,渾身上下, 從內而外散發著敬意, 可惜, 這模樣,隻能在有外人的時候能看到。
她是不是有點厚此薄彼?
朔和帝看著蕭揚那眼神,讓人走了, 那眼神還得粘一會,雖說新婚燕爾,但在他麵前, 是不是太過分了?所以,為什麼何初年會比寧琳琅更出名?害的他都差點信了, 昨天還在宮內深深自責著,為了沈太妃,委屈了人姑娘一生。
“皇叔!”朔和帝叫魂一樣的叫著。
“皇上。”蕭揚回神。
“朕是想問你, 你這弱不禁風,一看很好下手的王妃,這安全問題,你打算怎麼辦?暗殺你的人,目前還毫無頭緒。”
弱不禁風?
蕭揚行禮道:“微臣會盡量時刻帶身邊的。皇上不必費心。”
還帶身邊?
朔和帝嘴角一抽,這是來跟他通氣了?並不是所有地方,這新王妃都是可以進的。
“罷了,橫豎這安全問題你比朕更上心。”朔和帝揮了揮手,讓人出去,打算回去找他的皇後緩緩剛剛受到的忽視。
叔大了,不由侄。
外麵,琳琅走在小橋流水邊上,迎麵,陽光明媚,一紅衣女子邁著蓮步緩緩而來,那姿態三分張揚,七分雅致。
連湘?
“連湘,見過豫親王妃。”人走到她麵前行禮。
“連二姑娘。”
“湘兒進宮來陪皇後娘娘,倒是沒想到,在這能碰到王妃。”連湘笑著,莫名其妙的帶著既得意又同情的感覺?
琳琅困惑了下,按理說她從一丫鬟做到豫親王妃,得意的應該是她才對?所以那同情怎麼來的?連湘走到她身邊,腦袋微湊,低聲著給她解惑:“不知這替身,做的如何?”
那嘴角往旁邊輕輕一勾,嫁得再好,獨守空房,也隻會淪為笑柄。
琳琅心塞的懂了,有種自己那五天來辛辛苦苦,受盡折磨,到頭來卻為他人做了嫁衣的淒涼感,外麵傳蕭揚要娶她是因為何初年,傳的沸沸揚揚的,全部人都認為真正受寵的應該是何初年,而不是她這個“替代品”……
她歎了口氣,簡而言之,蕭揚現在任重而道遠,在“寵”她的這條路上修行還不夠,忽的眼角恰好瞥到羊咩咩拐了出來,立馬衝他淒然一笑,順帶通個氣——她要爭下“寵”,他該學怎麼寵她。
蕭揚:“??”
她為什麼要笑的那麼詭異?
“替身?”琳琅笑了下,附耳過去,“王爺待琳琅明明很好。”
“是嗎?湘兒怎麼聽……”連湘正準備提醒人“認清現實”,嘴巴張了張,然後驚恐了,她話都還沒說完,身側那抹身影忽的向一旁倒去,濺起一大片水花……
蕭揚嘴角猛的一抽。
他看到了……
剛剛……那混蛋……自己“撲通”一聲,跳下去了……她掉水裏,還揮了下手……
那水花濺得還很好看,都把人一姑娘從頭濺到尾了……
他記得那水挺淺的吧?她居然跳出了那水很深的感覺。
所以剛剛那笑的意思是——她要跳水,快來救她?
“王妃,您沒事吧?”小太監一臉惶恐的下水,就要扶她起來。
琳琅坐在水裏,渾身上下濕漉漉的,睜著雙委屈又不能丟王妃身份的眼,不理小太監,就這麼望著一側無奈大步而來的蕭揚。
“見過豫親王。”身側宮人行著禮。
蕭揚站在水邊,看著水裏的人緩緩抬起兩條手臂,嘴角又抽了下,這水淺,好像可以自己爬上來?
琳琅身子一動不動的,兩條手臂晃悠悠的,貌似舉的很酸,看起來可憐至極,嘴巴無聲的張了張:“咩,說好的寵呢?”
蕭揚:“……”
那你也別作死往水裏跳啊!
琳琅繼續看著人,我不作死,你怎麼寵?外麵都傳成那樣了!
蕭揚:“……”
蕭揚認命的下去把人一把抱回懷裏,風一吹,琳琅抖了下,發現還是挺冷的,自覺的往他懷裏鑽去。
他深吸一口氣,開始他的“寵”,板下一張臉,渾身上下透著股冷,水滴順著衣角滴滴往下落,他又邁上岸,步步走到“罪魁禍首”邊上,那水一滴一滴的滴在連湘麵前,嚇得人心髒撲通撲通的直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