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揚要帶著人出門, 朔和帝抽著嘴角給從不休假的人延長假期, 然後回去找自家皇後找點心裏平衡。

寧方則站在豫親王府門口, 什麼也不說, 就這麼望著人, 看起來可憐巴巴的。

琳琅忽視掉那眼神,對著於霜華道:“這幾日, 得勞煩於捕快看著我爹,我們沒回來前, 不準他出王府半步。”

按現在撕破臉的情形,他們都不在,寧方這隻小白兔, 他們不咬白不咬。

於霜華明白事情厲害性, 點了點頭:“王妃放心, 絕不讓他四處亂走。”

“琳琅……”寧方最終嘴唇動了動,怎麼想怎麼委屈,挺直著腰板, 語重心長的問道,“你確定不帶爹?”

一離開他身邊,她就一直受傷, 前兩日,他跑過來看人, 就順勢把他押下了,他還天真的以為她受委屈要跟他哭訴,結果今天小兩口就出去玩, 扔他在這看家……

於霜華嘴角抽了下,看了眼不遠處站著的蕭揚,忍了忍,手下鬆了腰間的刀,選擇不拔出來嚇死他。

琳琅轉頭哄著,道:“爹,乖啊,回來給你帶吃的,好好看家。”

寧方:“……”

蕭揚負手而立,一派豐神俊朗,“情意綿綿”的望著自家王妃跟家人道別,確定人不會回頭,手下立馬偷偷揮了揮,一小廝趕忙搬了一小箱子上車。

搬完,他鬆了口氣,過去,恭恭敬敬的道:“嶽父放心,本王會照看好琳琅的。”

說完兩人走了,馬車滾滾的往前走,趙謙幾人被拉了出去隨行,扭頭看了眼繁華京城,心口疼了下,乖乖護送跟著。

蕭揚他們要去青道縣,沒法直衝而去,按連成那性子,一但被發現,估計要麼半路劫殺,要麼把所有可能的線索都給抹的連渣都不剩。

所以……趙謙三人,頭一次身懷巨財,卻不能風花雪月,還要看著別人遊湖,陪著別人逛街,提著行禮跟著別人爬山,看名山……

然後,光榮迷路了。

深山老林裏。

孫澈咽了咽口水:“這裏……我們是不是走過了?”

趙謙背著一大堆無用的東西,悲哀的點了點頭。

劉方揉著眉心看著前方兩個在冷戰的終於各自吐出一個字來。

蕭揚指著條岔路,惜字如金:“左。”

寧琳琅想也不想,就像是非要跟人作對一樣,道:“右。”

三人:“……”

他們不會客死異鄉吧?

最恐怖的不是他們吵架,而是他們表裏不一的王妃此刻在這種情況下,賭氣的看了眼人,立馬拔腿就往右邊跑去,留片衣角一閃而過。

蕭揚被打個措手不及,指著那條路,手顫著,聲音跟著顫著:“怎……怎麼……有她這麼……任性的?”

三人異口同聲的小聲嘀咕:“自個娶的,自個慣的,問自個去。”

他們沒辦法,隻得追著那條路過去,七拐八拐的,找到了人,人不見絲毫狼狽,悠閑的躺在大樹底下,嘴角叼著根草,仰著腦袋,欣賞藍天白雲的人。

琳琅看著兩朵雲飄過:“好慢。”

蕭揚鬆了口氣,神色正常,半點吵架的樣子都沒,也坐了下來:“你跑太快了,沿途的記號又不能太明顯去找,還得偷偷毀掉。”

琳琅轉頭:“這回甩掉了?”

蕭揚:“嗯,他也是有毅力,我們玩得那麼起勁,他愣是全神貫注的盯著。”

琳琅起身,拍了拍衣服的雜草,意料之中,道:“主子什麼性格,被他委以重任的就會是什麼性格。”

三個人背著東西,傻眼著,他們被跟蹤了?

幾人身後遠處,一樵夫背著一捆柴,四下茫然的看著,他把人跟丟了……

所以,現在,誰來帶他出去?四周樹葉莎莎,他抖了下。

青道縣

他們終於到了,在甩開跟蹤的人後,快馬加鞭的到了,然後……咩路過不平,拔腿相助了下,在馬車剛剛停下,簾子剛剛撩開的時候,“嗖”的一下衝了出去。

大庭廣眾之下,趙謙嘴角抽著:“所以,京中世家女子,眼睛到底哪裏出錯,喜歡這麼……”

他說不下去了,現在他是掌握他小命的主子。

劉方歎了下:“大概京中女子就是喜歡……被揍?”

孫澈點了點頭:“我們無人問津,是不是因為太有禮了?”

琳琅坐在馬車邊上,腳下晃蕩著,點了點頭:“我家羊果然善良。”

三人齊齊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她,那目光裏寫著“這個也是喜歡被揍的。”

琳琅淡淡補道:“自動羊入虎口。”

三人:“……”

所以,這麼個人,到底懂不懂什麼是憐香惜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