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著車載導航儀的指引,他們來到鬆月山古墓的挖掘現場。這是在一條幹涸的河道旁邊,鄰近山坡一側。墓室已經被打開,一級級的青石台階一直伸向墓室的深處。四周挖掘方形的大坑,切麵整整齊齊,一看就是考古又專業又標準的現場。
不遠處的河道裏駐紮著營地,有幾頂軍綠色的帳篷。四周還有很多五彩的旅遊小帳篷如蘑菇一般鮮豔奪目。考古的負責人姓胡,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,看了看他們出示的證件,十分熱情,“薛少校陶少校,我們已經接到上級的通知。隻是這裏條件艱苦,二位多多包涵!好在有兩三天工作就基本結束了!二位就委曲一下!”
二人聽他如此客氣,也隨口寒暄幾句。陶前顯然是第一次聽到少校這個稱呼,還很不習慣,目光中有些閃爍不定。
“二位的同事把帳篷紮在東邊的樹林裏,她們好清靜,於是我們把你們的帳篷紮在西邊的樹林裏。”**說道。
兩人齊聲道謝,薛融忽然問道:“請問哪座山是鬆月山?”
**手向南麵一指,有座高聳入雲的主峰,從其它的山峰中脫影而出。山峰陡峭,雲霧繚繞,像一個穿著妙曼輕紗的少女俯瞰著山林大地。薛融使勁盯著山峰,試圖在記憶中尋找到與之有關的蹤跡,但一切都是惘然。所有的山與水,樹與雲都是那麼的陌生。
他們提出到墓室裏去看看,**點頭答應。三個人沿著人工打鑿的台階,一級級向墓室的深處走去。四周堆滿了鵝卵石,隨著墓道的深入,光線漸漸暗了下來。大約下行十幾米,台階變得濕潤起來,墓室外壁的青石縫隙裏長滿了青苔。
一個巨大的石門已經打開,門厚約半尺,十分光滑,上麵能隱隱看到刀斧砍鑿的痕跡。薛融輕輕撫摸石門,冰涼光滑的感覺傳來,隨之而來的還有遠古的神秘氣息。墓室內高約一丈,有100多平方米,室內已經接上幾盞射燈,把墓室照得燈火通明。四壁上安裝的幾個監控攝像頭,還在不停地轉動。
在墓室的正中,有一個青石棺槨,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,上麵爬滿了青苔和綠藤的枯骨。周圍有七八個工作人員,身穿著統一的白大褂,正在忙碌著清理著棺槨外圍的文物。
“我們準備今天把棺槨四周的文物清理完畢,明天一早打開棺槨,如果順利的話三天內就可以清理完畢!”
薛融對這些並不感興趣,她隨口問道:“都出土了什麼文物?”
“有一些唐宋時期的瓷器,可惜都是一些家居用品,精品很少。還有一些綿麻和絲織品,也已經腐爛得太厲害了,考古價值不高!我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棺槨之內,這一切明天就有分曉!”
**又給他們介紹了古墓發現和挖掘的經過,兩人完全心不在焉。
從黑暗的古墓裏出來,陽光眩目,熱浪襲來。薛融手打涼棚,向遠處望去,滿是卵石的河道彎彎曲曲深向樹林深處,就像一具動物的枯骨。“這古墓怎麼會修在河道裏麵?”薛融忍不住問道。
“這裏早年並不是河道,而是上遊修建了水庫,在放水泄洪時引發河水改道。要不是這改道後的河水衝刷,我們還無法發現這座古墓。”
**和他們又閑聊了幾句,就返回墓室裏麵。
站在河道裏向四周望去,滿眼盡是茂密的森林,空穀幽靜,隻能聽見時而傳來的鳥鳴聲。在河道的東麵有兩頂紅色的小帳篷,就像綠草中兩個鮮豔的蘑菇。旁邊的樹間支著兩張吊床,兩名少女正悠閑地躺在上麵乘涼。
薛融聽說過這twins雙刀,她們的父親是大官,母親和江政委是摯友,家世顯赫後台又硬,所以高冷之極,目空一切,很難相處。她正猶豫是否上前打招呼,陶前已經輕手輕腳走了過去。女孩們耳朵裏塞著耳塞,一頂彩色的遮陽帽蓋著臉。陶前離她們還有十米左右,停下腳步,見她二人躺著動也沒動,看來並沒有交談的意思,正要轉身離去。
隻聽一聲樹枝的脆響,一個小鬆枝從樹頂掉落下來,飄飄悠悠向下墜落。離地麵還有一米的時候,鬆針忽然爆開,迅捷無比,向陶前迎麵襲來。薛融吃了一驚,想要幫忙已經來不及了。陶前並不慌張,抬起左手前伸,鬆針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忽然失去速度,悉數落地。薛融長出了一口氣,驚出一身冷汗。
一陣銀鈴般的笑聲,兩個女孩從吊床上跳起。“新來的帥哥別緊張,隻是跟你開個玩笑。”頭戴花朵的姐姐唐敏笑著說道:“不過你的身手好捧啊!”
“姐姐,你又犯花癡了!”妹妹唐嬌笑著推搡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