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融一機靈猛然坐了起來。依然是那間粉白的小屋,那個男子正站立在她的對麵,微笑著望著她。薛融感到心裏依舊殘存著濃濃的悲傷,她輕輕揩掉眼角的淚水,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這飲品很明顯不是普通的飲料,難道是毒品?”
那男子似乎已經知道她會發此問,淡淡搖頭說道:“小店一直守法經營,這個‘毒’字肯定是不會沾染的!”
“這麼說來這肯定是一杯魔藥,難道你是令狐世家的人?”
一聽她提到令狐世家,這男子也吃了一驚,轉而又平靜說道:“在下姓楊,名叫楊 海,並不知道什麼令狐世家。這‘心事’小飲的配方是我母親傳授給我的,這座小店也是。”
“那請問你母親現在何處?”薛融繼續追問。
“我母親在十幾年前已經去世了!”楊 海黯然說道。
接著是好長時間的沉默,即便她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,可從楊 海的言語裏也看不出有什麼破綻。而且楊 海也被觸到了痛處,低頭沉默不語。
薛融見再問也是多餘,於是站起身說道:“感謝老板的款待!‘心事’小飲是我喝過的最獨特的飲品,終身難忘。請老板給我結賬!”
職業性的微笑又回到**的臉上,“根據小店的規定,您品嚐‘心事’小飲,可以選擇付錢,也可以講講您的心中故事即可抵付飲品的費用!”
真是一個古怪的小店,規矩還真是不少。她自然不會為了一些小錢去向陌生人吐露心聲。於是拿出錢包正要付錢,忽然門開了,剛才的店員又走進來,遞給楊 海一張名片:“老板哥,有人來拜訪您!”
楊 海接過名片,放在鼻下一嗅,臉色微微一變,可謂又驚又喜,“是於老!”他嘴裏念道,哪裏還顧得上收錢?三步兩步衝了出去。薛融一聽於老二個字,也有些驚訝,急忙跟在他的後麵。
在前廳的中間,正是坐著輪椅的於千葉,後麵推輪椅的還是那個冷酷的美女香香。於千葉目光停留在薛融的臉上,有一絲絲的驚訝,“想不到薛美人也在這裏!”
楊 海見二人相識,也無暇尋問,來到於千葉的跟前,叫了聲“於老”,還深深地鞠躬,崇敬之情無法掩飾。
“嗬嗬,小海你不用客氣!我這次來是有求於你的!”於老說道。
“那麼請於老到後麵說話!”楊 海說完在前麵帶路。薛融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。香香回過頭,衝她招招手:“美人你也來!”自從那日一戰,香香對她的表情緩和許多,那冰冷和血腥的殺氣已經淡去了,連說話的語氣也相當柔和。
幾個人穿過廳堂,經一個小門來到後院,竟是另外一番景象。視野豁然開朗,是一個諾大的庭院。繁花似錦,清香撲麵而來。五色的花朵一團團,一簇簇,讓人目不暇接。“幾年不見,你還是如此嗜菊如命!這滿庭院中的菊花名品薈萃,都可以舉辦一次展覽了。”於千葉笑著說道。
“那麼請問於老最欣賞哪個品種呢?”
於千葉用手一指,不遠處白菊一片,聚集在一起如一方地毯。“這種白色的錦繡獅子頭,不驕不豔,一枝平凡無奇,聚攏一起方顯壯觀。低調內斂,卻大氣非凡,我就喜歡這個品種!”
“我喜歡那一棒淡黃色的小菊,稀稀落落,如天上之星鬥,孤芳自賞,如空容之幽蘭,彼有意境。”香香的聲音銀鈴一般甜美可人。
幾個人一笑,齊齊把目光聚到薛融的身上。她本來並未準備參加討論,隻是在信手把玩一盆淡藍色的小菊。見眾人舉目詢問,就信口說道:“我就喜歡這一盆,與眾不同,淡藍色的花瓣,好似淡淡的憂傷,意境好的很!”
楊 海連連點頭稱讚,“薛小姐好眼光!這是我曆時十年才培育出的新品種。經你這麼一說,‘藍色的憂傷’非常適合作它的名字!”
幾個人說笑著,穿過菊園,進入一個古樸寬大的客廳。裏麵整潔舒適,有一套黃花梨家具十分醒目。於老輕拍著一個椅子的扶手,“你這套黃花梨家具遠勝江小娥那套紅木的,她要是看到一定會眼紅的!”
“如果江姨喜歡,我馬上雙手奉送!”
“看來你的第二產業生意不錯啊!”香香在一旁調侃道。
“難怪老板除了飲品店還有更賺錢的生意?”薛融忍不住問道。
“嗬嗬,他的生意與我找他的事情有關。”於千葉說道,輕輕揮手。香香拿出一個小盒遞給了楊 海,“我要找到這個人,費用我會照付給你的!”
“能為於老效力是我的榮耀!我那裏敢收您的錢?”**說著接過盒子,打開之後,從裏麵捏出一小撮白色的粉末,放在鼻下嗅了嗅。“這天星草粉除了您三位的味道,的確還有第四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