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定情信物(2 / 2)

徐強顯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,所以並沒有感到驚訝。隻聽左淩繼續說道:“是他們威脅我要折磨我的姐妹,我沒有辦法才把你供出來的!”

徐強聽她這樣說,怒火有些升騰,“沒有辦法?說的多麼輕鬆,你不知道我的一切都已經毀了嗎?”

左淩猛然站起身,怒氣衝衝,輕易把徐強的氣場碾壓下去,“事已至此,你想怎樣?要不來殺了我?”

遠處的警察趕緊打手勢讓她安靜。等她重新坐下來,臉色緩和很多,“我知道對不住你,我也在想辦法救你。”

“救我?”徐強說著一臉的愁苦,“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?現在是專項‘嚴打’期間。他們可能要給我安一個攔路搶劫的罪名,沒有十年八年我是出不來了!”

左淩剛剛平靜的情緒又一次爆發,她站起身大聲喊道:“警察怎麼能這樣作呢?怎麼能冤枉好人呢?”她的話音未落,頹然跌坐在沙發上,竟嚶嚶哭了起來。徐強感覺萬分新鮮,這大姐每次盛氣淩人,折騰得他束手無策,沒想到如今卻象小女人一樣痛哭流涕。

“我要怎樣才能救你?那怕能補償你也行啊?”她嘴裏喃喃說道。忽然猛地抬起頭,眼神十分堅定,“我決定了,無論你坐多久的牢,我都等你出來。然後我就嫁給你,永遠對你好,作為對你的補償!”

最後一句話讓徐強受驚不小,他如遇蛇蠍,本能地往後縮,“我說大姐,我可不需要這樣的補償啊!”

左淩沉著臉,向徐強下達命令:“快把你的胳膊伸過來!”

徐強不知道她要做什麼,心裏惶恐不安,可是根本無法抗拒她犀利的眼神,隻得顫巍巍把帶著手銬的雙手伸了過來。左淩麻利地挽起他的左袖,忽然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。徐強並沒有驚叫,也沒有躲閃,他能感到左淩的貝齒慢慢地咬合,疼痛之外,還有一種令人興奮的異樣感覺傳來。

左淩沒有馬上鬆口,她感覺徐強的鮮血在她的唇間慢慢流淌。她的眼淚忽然象斷了線的珍珠流了下來,熱熱的淚滴在徐強的臂彎上,他的心裏也隨之陣陣悸動。

左淩鬆開口,用紙為他擦幹鮮血。她的眼中還有朦朧的淚光,臉上滿是斑駁的淚痕,可神情溫柔似水。她默默地挽起右臂,露出蓮藕一樣的小臂,徑直伸到徐強麵前,“咬下去,我就是你的人了!無論多久,我都會一直等你的!”

徐強的心很亂,理不清自己真實的情感。他無法抗拒眼前這個美人,無論是她的聲色俱厲,還是她的柔情似水,自己完全像中了魔咒一樣,願意附首帖耳聽命於她。他在那令人憐愛的小臂上咬下去,逐漸一點點深入,左淩輕柔的抽泣聲長時間在他的耳邊回響……

左淩什麼時候離去的,如何離去的,他都沒有印象。他的腦中混沌一片,如同斷了片的電影一般。他被帶回原來的房間,警察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話:“今晚十點,轉押你去城北看守所。”隨著關門的響聲,他的心情重新墜入黑暗和混沌之中。

他靜靜地坐著,思緒剪不斷,理還亂。窗外時光流轉,天色漸漸暗了下來。有警察給他送來飯,他根本沒有食欲,信手推到一邊。有時手臂還有些微微作痛,他忍不住抬起手,看一眼這個最為奇特的定情“信物”。他想了很多,想到養父母一定會擔心失望,還想到叔叔,他禁不住長歎一聲。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這些關心愛護自己的人。

說真的,他有些後悔,後悔自己的行為導致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——自由。自由這東西隻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它的珍貴。

天黑了,陰沉的天空無星無月,顯得格外黑暗。幾隻蟋蟀此起彼伏的鳴叫聲在暗夜中格外動聽。多少個如此的夜晚都是他自由翱翔的天地,可是如今,他已經折斷了翅膀。

開忽然開了,走進四五名警察。他們重新檢查徐強的手銬,然後把他帶到樓下,空曠的大樓前停放著一排警車。他被帶上中間的一輛警車,門重重關上了,一切又恢複了寂靜和黑暗。

停留了很長時間,車子開始行駛。顛簸許久,車窗外閃爍的燈光越來越稀少,他猜測已經到了城外。

“好了,就這裏吧!”黑暗中前排座位處傳來一個聲音,如此熟悉,如此親切,曾一次次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。他強忍住狂跳的心沒有喊出聲,車子慢慢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