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沒有辦法,押上了全部的身家,寄予了全家的期望,隻能苦苦支撐下去。我最怕的就是那個‘泉湖惡少’,他每次來前呼後擁,惡言惡語,動不動就拳腳相加。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?生怕一問之下又招來一頓拳腳。”
“命運真是很悲慘,他來的次數多了,竟然對我開始感興趣了!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,就在那張簡易的按摩床上,我被折騰地筋疲力盡,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……”
聽到這女人如此淒慘的敘述,幾個人都不由歎了口氣,江小娥更是妙目低垂,淚水潸然而下。
“他得到了我的身子,對我也開始好了起來。不那麼惡言相向,也很少拳腳相加。我開始有膽量觀察他,那樣青澀的模樣,稚嫩的笑容,怎麼會包藏著如此肮髒的心靈。他口邊常掛著一句話,‘天大的事我老爹也能擺平’。那種自大的表情,狂傲的神態,我看見就想吐。可是我懼怕他的淫威,整日裏還得強顏歡笑。”
“在他的保護傘下,我的生意慢慢走上正軌,也賺了一些錢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,我發現在他的淫威踐踏下,我竟然慢慢愛上他。我喜歡躺在他懷裏那種安逸的感覺,甚至喜歡他的身體帶給我的快感。我恨自己,從心底厭惡自己,我怎麼能為這樣邪惡的人付出自己的真心?”
“我開始放縱自己,學會了抽煙喝酒,瘋狂地和他**享樂。我希望這一切能麻痹自己。然後,我發現自己懷孕了,當時我嚇壞了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?我不敢告訴他,也不敢告訴自己的父母,獨自慢慢吞食著自釀的苦果。”
“我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。他喝了些酒,沒有帶一個小弟,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把正在揩我油的三個小混混趕出去。我們一翻雲雨,他還意猶未盡。這時,那三個小混混心中不甘,站在外麵叫罵。我試著勸他算了,可他不肯,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辱罵他,於是他衝了出去……”
唐婉君講到這裏,忽然又哭了起來,淚珠如密密的雨滴般滑落。“我這樣抱著他,拚命地呼喊搖晃,雷聲雨聲吞沒了我的呼喊。他的胸前血流如泉湧,我想為他按壓止血,根本無濟於事。他費力地睜開眼,說了一句話改變了我的一生。他說,其實我想保護你一輩子!”
“為什麼?這個人見人厭惡的惡少,他已經死了,還把他的影子留在我的心裏,還在肆無忌憚地踐踏我的生活。就為了他最後的那句話,我下定決心,要把孩子生下來,就為了這個讓我痛恨一生的人。”
“我低價賤賣了我的店,離開了那個傷心的地方。然後躲在外地生下孩子,謊稱自己結婚後丈夫去世了。我回到老家,靜靜地一個人撫養著這個孩子,他是我恨的那個人留下的唯一美好的東西……”
小雲等三人是從另一條道進入村子,山路崎嶇,高低不平。付亦然還很貼心地不時扶小雲一把。小刀跟在他們後麵,並未在意他們親密的接觸,隻是專心致誌地看著手中那張“親子符”。
低矮的瓦房,小小的庭院,到處堆積著秸稈和新收獲的玉米。小院中還不時傳來雞鳴犬吠之聲,這一切對小雲來說新鮮萬分。她幾乎忘了自己的使命,左看右看,興趣盎然。
迎麵跑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,付亦然攔住她,從兜裏掏出幾塊糖遞過去,“你告訴叔叔,小浩在什麼地方?”
小女孩吮著甜甜的糖塊,手往遠處一指,用稚嫩的童音說道:“他在河邊抓小魚呢?”
付亦然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,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直通向小河邊。三人轉向小路行了百十米,老遠看見幾個四五歲的小孩子在河邊玩耍,水花濺起老高,歡樂的笑聲傳出老遠。
付亦然走在最前麵,離幾個小孩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,他忽然喊道:“小浩,快過來,有好東西給你!”
幾個玩耍的小孩愣住了,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其中一個小男孩。這孩子個子比其他孩子稍高,很瘦弱,小臉龐還沾著泥巴,烏黑的眼睛有一些迷茫。那樣子太萌太可愛了。
小雲忍不住激動的心,不住向他招手。小男孩鼓了鼓勇氣,慢慢走過來。付亦然的表情很和善,還蹲下身去,輕聲問道:“你是唐浩嗎?”
小男孩茫然地點點頭。這時,小刀手裏的“親子符”驟然發出亮麗的光芒。付亦然臉上微笑著,忽然伸開手掌,輕輕一吹,一股白色的粉末飛出。小男孩眼一閉,倒在他的懷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