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千葉有些慍怒,臉色一沉問道:“聽說你姓項,等看完此物再說我有沒有資格?”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扔過去,項萍接在手中,原來是一塊古玉佩,通體晶瑩碧綠,隻可惜上麵殘了幾處。
項萍顯然認識此物,驚訝萬分,“你怎麼會有我們項家之物?”
“烏江餘恨,桃源重生。你們項氏一族的往事我現在還曆曆在目!”
公元前201年,玉泉山落花嶺。
一輛帶蓬的馬車在官道上急馳,兩邊綠竹相映,景色怡人。趕車的中年人根本無心欣賞美景,還在不住快馬加鞭。
“夫人,再前行百裏,出了益州,接近南蠻之地,或許我們就安全了!”他一邊趕車一邊說道。
未等車裏人回答,一支冷箭帶著嘯聲迎麵射來,趕車人沒有防備,被一箭穿胸,從急馳的馬車上摔下去。馬兒的韁繩一鬆,逐漸放慢了腳步。車裏人呼喚幾聲,見無人應答,頓時慌亂,傳來孩童的啼哭聲。
馬車緩緩行進數十丈,兩邊綠竹相映如同一條隧道。一群士兵把路擋得水泄不通,人人盔甲明亮,矛戈如林。為首一名將官,立馬橫刀擋住去路。
“都統,這次抓住項羽的妻兒,立下大功一件,您飛黃騰達,指日可待!”一名士兵說著一臉媚笑。
馬上的將官聽完十分得意。他一揮手,幾名士兵衝上前,把馬車裏的人拉了出來。除了一個婦人和一對兒女,還有兩個小丫環。這些人噤若寒蟬,啼哭不止,那兩個七八歲的孩童嚇得哇哇大哭,場麵十分淒慘。
“押著母子三人上路,其餘人就地正法!”都統一聲令下,士兵們衝上前,長矛亂戳,鮮血飛濺,慘叫連連,兩個丫環當場斃命。那母子三人那見過這等慘狀,嚇得抱成一團,都忘了啼哭。
遠處,一匹白馬急馳而來,馬上之人是一位青衣書生。來到近前,書生飛身下馬,看見血淋淋的景象,不禁歎了口氣,“雖然來晚了一步,好在還未鑄成大錯!”他說著,徑直走向母子三人,這些士兵在他眼裏如同稻草人一般,根本不屑一顧。
都統大怒,他見慣了百姓低頭俯首,哪裏見過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?他大聲喝斥道:“你是什麼人?敢妨礙軍爺辦事,再敢前行格殺勿論!”
書生輕蔑一笑,“你這種人驕橫殘暴,嗜血成性,根本不配問我的名字!”
都統怒極反笑,“看你手無縛雞之力,還敢對我不敬?你要找死,休怪他人!”
他一揮手,幾名士兵衝了上去。
書生頭也沒回,返身去扶跌倒的母子。他的頭頂忽然顯現一隻淡藍色的巨大手掌,時隱時現,似有似無。幾名士兵離他還有三丈餘,那隻巨掌淩空拍下,勁強的力量掀起地上的塵土,如泰山壓頂,拍得士兵丟盔棄甲,匍匐於地,骨斷筋折,無法動彈。
巨掌趁勢橫掃,路中間的士兵被打得人仰馬翻,飛出老遠,重重摔進竹林。
都統哪裏見過這樣的法力,嚇得從馬上跌落下來,那隻巨掌忽然化為利劍抵住他的咽喉。
“我今日留你的性命!回去轉告留侯張良,項氏母子我於千葉保下了。再敢咄咄逼人,休怪我不念往日情麵!”書生說完,揮了揮衣袖,淡藍色的利劍化為烏有。
都統如得赦令,連馬都顧上騎,率眾丟盔棄甲,落荒而逃。
項氏夫人恍如一場噩夢,拉著一對兒女跪拜恩人。於千葉趕緊把她們攙扶起來,“夫人不必多禮!我當年也是有愧於霸王,今日這事全當將功補過!”
“先生此言差矣!霸王獨寵虞姬,對我母子從不過問。今日之恩,是先生對我母子再造之恩,與霸王無關!”
於千葉聽她言語對霸王似有怨恨之意。心中慨歎,霸王別姬,千古絕唱,可又誰知這背後被辜負之人?“從來隻有新人笑,有誰聽到舊人哭”,所謂愛情,真相不過如此。
於千葉沉默片刻問道:“夫人今後有何打算?”
他一提此事,夫人又淚水潸然。“為保全我母子的性命,項氏族人幾乎全部喪命。我也不願連累先生!我打算西出益州,到蠻荒之地,或許能保全性命,把兒女撫養成人。”
“夫人不必這樣悲觀。前年我遊曆江湖,偶然發現一處仙境,名曰桃花源,居住之人正是我的同門師兄。他們夫妻二人在那裏居住,生活清苦,孤獨寂寞。夫人若不嫌棄,我可帶你們母子前去隱居。遠離亂世,定保平安!”
夫人聽完,喜極而泣。“先生如此大恩,我項氏今生難報!請先生收下此物!”說著,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,“這是我夫君當年隨身玉佩,項氏後人見到此物,定赴湯蹈火,報先生大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