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是一片開闊地,有一座茅草屋,已經破敗不堪。她記得自己曾經來過這裏,原本是山下一戶人家守孝時臨時的住所,早已荒廢,無人居住。那練武之人二十多歲,相貌冷俊。一把赤色如火的兵器圍繞他上下翻飛,令人眼花繚亂,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兵器。
這人她見過,就是在山腰碰見的阻住去路的怪青年。應玉見過慕容陽的禦劍術,沉穩大氣,以力量見長。而此人更注重靈活變化。應玉不懂這些,隻見顏色豔麗,如飛舞的彩帶,十分好看,忍不住叫了一聲“好”。
柳軒然正在練功,聽見樹叢中有人叫好,吃了一驚,本能地禦天木尺順著聲音的地方一個飛斬。所過之處力道強勁,樹木焦黑,接著傳來一聲少女的驚叫。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,急忙收了天木尺,過去查看。隻見一個少女仰麵躺在地上,身上盡是焦土,已經暈了過去。
柳軒然一眼就認出了應玉,那個曾經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少女。他真是追悔莫急,試了鼻息,感覺氣息十分微弱。他急忙抱起應玉,向山腰的慕容山莊奔去。
進門的時候,差點和慕容旭撞了個滿懷。慕容旭一眼看見自己心儀的女孩成了焦黑的模樣,不知發生什麼事情。心疼之餘,第一反應就是亮出兵器。
“你好大膽,你把應玉怎麼了?”
柳軒然第一次聽見這個女孩的名字。可是情況緊急,他無心和慕容旭糾纏。“你趕緊閃開,她受傷暈了過去,趕緊找大夫來!”
“你這個狂徒,敢對我慕容家的人下手,今天讓你有去無回!”慕容旭氣急敗壞,上前就要和柳軒然動手。
這時,應玉嚶嚀一聲,醒了過來,輕聲說道:“二位公子不要吵了,是我不小心摔著了頭,與這位公子無關!”
柳軒然見應玉醒來,也長出了口氣。慕容旭收了兵器,冷然說道:“還不把人交給我!”
柳軒然稍一猶豫,隻得把應玉交給他。慕容旭把佳人抱在懷中,心中十分沉醉,於是甩給柳軒然一個背影獨自離去。剛轉過月亮門,旁邊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:“二公子好雅興,懷抱佳人要去何往啊?”
他抬頭望去,見格格和另一女子並肩而立,站在假山旁邊。那個女子麵容嬌羞,望著他的眼神赤熱如火,慕容旭好似被蛇咬了一口,差點把應玉扔在地上。
“這是我的丫環綠榣,快給二公子見禮!”格格麵含壞笑說道。
綠榣答應一聲,上前一步,給慕容旭萬福施禮。慕容旭如同吞食了幾隻蒼蠅,心中叫苦不迭。“二公子,男女授受不親,還是把懷中之人交給奴婢吧!”
慕容旭無奈輕輕放下應玉。綠榣上前扶住她,趁機在應玉的腿上狠狠擰了一把。應玉疼得慘叫一聲,蜷縮著倒在地上。
慕容旭心疼不已,正要上前查看,綠榣搶先一步擋在他的麵前。“二公子請回吧,奴婢會好好照顧她的!”
他歎了口氣,望一眼淚眼迷蒙的應玉,無奈轉身離開。綠榣還不解氣,又撲過來在應玉身上擰了好幾把,疼得應玉連聲告饒:“姐姐手下留情!我不認識你,真的不知道自己作錯了什麼?”
“告訴你,你多看二公子一眼就是莫大的罪過,還敢躺在他懷裏?我今天一定要讓你長長記性!”綠榣出身風塵,爭風吃醋的本領無人能及。她還要再撲過去,被格格伸手攔住,“她就是個丫環,還受了傷,你就別難為她了!”
格格過去扶起應玉,還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,“你受了傷,氣力虛弱,服下這丹藥就會痊愈!”應玉謝過格格,腳步踉蹌,驚慌逃離。
格格轉身對綠榣說道:“要得到二公子的心,最好聽我的話。別這麼小氣惡毒,爭風吃醋,欺負弱小,我看著都討厭!”
綠榣噘著嘴,心裏還不服氣。
慕容陽此時在房中來回踱步,如熱鍋上的螞蟻。“夫人身體一向很好,為什麼會忽然昏倒?”他有些氣急敗壞,用手點指幾個下人質問。
“夫人天天陪著小狐狸玩耍,會不會中了狐妖的法術?”管家慕容樸說道。
慕容陽連連搖頭,“夫人是南宮世家的人,精通降妖之術,她不可能受了暗算還不知曉!”
正說話時,內簾一挑,一位留著山羊須的大夫從屋裏走出來,拱手說道:“公子莫著急,夫人隻是受了驚嚇,吃幾副安神的藥就會痊愈!隻是,”大夫稍一沉吟,繼續說道:“夫人懷有身孕,再發生這樣的事情,恐對胎兒不利!”
慕容陽一聽又驚又喜,抓住大夫的肩膀搖晃,“夫人真的有喜了?”
“千真萬確,已經兩月有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