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人衝進來時,柳軒然就在其中,但另外兩人應玉並不認識。
“夫君,你這是何意?”應玉聲音細小,諾諾地問道。
“妖精,少在這裏裝清純了!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底細,趕緊顯形吧!”其中一位微胖的中年人大聲說道。
慕容陽仗劍在手,朗聲說道:“這位是上官世家雲霄師兄,他在這裏布下‘乾坤浩月陣’,是最強的驅魔陣法!”說著又指向身旁另一個微瘦青年,“這位是令狐世家飛揚師兄,這屋裏點燃的正是令狐家最厲害的‘離魂香’!”
介紹完畢,他的目光重新落到應玉的臉上,表情有些無奈和驚訝,“你到底是何方神聖?竟然能夠抵受住‘乾坤浩月陣’、‘離魂香’和慕容世家的‘暮鼓梵音’?”
應玉歎息一聲站起身,她的神情不再柔弱嬌羞,而是慕容陽從未見過的冷靜和自信。“夫君認為我是妖,不知妾何時露出的破綻?”
“我最初對你產生懷疑,是在彩石穀。當時我被‘蟲佬’暗算,身中‘噬骨’之蟲,危在旦夕。而我受傷運功不濟,昏死過去,醒來後毒蟲已除。我從來不相信奇跡,隻有一種可能,有人用強大的法力從體外殺死了‘噬骨’之蟲!”
應玉未置可否,隻輕抬妙目望著他。
“後來你被天木尺所傷,竟然隻熏黑了臉頰?柳兄的功力我是清楚的,要說他失了準頭,那才是天大的笑話!從那時我就在想,你到底是什麼來頭?有什麼目的?為什麼我無法察覺到你身上的妖氣和一絲一毫的戰意?”
“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對你,卻始終猜不透你的意圖。直到你提出要學習慕容世家激活法器的咒語和方法。這是慕容世家最核心的法術,不要說外姓弟子,就連珠玉也從來沒有提過這樣的要求。我猜想這應該是你的終極目標。為了這個目標,你不惜**於我,委身為妾!”
“慕容陽!”應玉忽然低吼一聲,目光淩厲無比:“你可以戳穿我,甚至羞辱我,但你不能猜疑、踐踏我的感情。因為,妾是真心的!”說完最後一句話,忽然掩麵哭泣。
慕容陽歎了口氣,“你也算救過我的性命。如果你僅僅耍些小手段用以達到自己的目的,我可諒解!但是,”他說著目光如電逼視應玉:“你殺死嶽師兄的仇我不能不報!”
應玉聽聞吃了一驚,苦笑道:“妾要說嶽師兄並非我所殺,夫君是否相信?”
“嶽師兄一直對你不放心,暗地調查你。很巧那封信轉手時落在你的手裏。若說你未看過,我絕然不信。你害怕嶽師兄繼續調查會暴露你的身份,所以趁他不備殺死了他!”
“好一段完美的說詞,可是並無證據,妾不服!”
慕容陽忽然收了劍,徑直向應玉走來。兩人四目相對,之間的距離小於幾厘米。慕容陽伸出手撫摸她的脖頸,應玉感到熟悉的溫柔。然而隻一刹那,他的手輕輕劃過,應玉的項鏈已到了他的手中。
“我送你這串珠鏈的吊墜並非什麼‘念玉’,而是一個微縮的‘犬鬥’。隻要你釋放出一絲一毫的戰意,那會被它所收集!”
慕容陽從櫃中拿出“犬鬥”,手指虛點,“犬鬥”裏飄出一絲絲的亮光,輕盈繚繞,泛出五色的光彩。慕容陽望了應玉一眼,說道:“這是殺害嶽師兄匕首上殘餘的戰意。如此輕盈,說明其主人定是女子。而戰意的五彩光芒表明你的修為十分全麵,已臻化境!”
說著,他輕輕撚碎珠鏈的吊墜,同樣一絲亮光飄出來,與五彩的光芒相互纏繞,最後融為一體。
慕容陽目光淩厲,聲音冷冷說道:“隻有相同的戰意才能相互融合。你還有什麼話說?”
應玉歎了口氣,“看來夫君已握有鐵證!可是妾想請你捫心自問,你真的相信是妾殺了嶽師兄嗎?”
慕容陽竟然有一絲猶豫和糾結,“我是否相信並不重要,隻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!”
應玉的目光冷冷掃過眾人,語氣平靜似水,“不錯,我承認我是妖。我掩飾身份,潛入慕容山莊的確有我的目的。可是,我並不想傷害你們,也不想與你們為敵!”
應玉的目光落在柳軒然臉上,“柳兄,我真的無意欺騙你。如果可以重新來過,我還是想成為你的朋友!”
進屋以來,柳軒然始終陰沉著臉,一言不發。聽應玉這樣說,他緊咬牙關,緩緩蹦出幾個字:“除魔衛道,我責無旁貸!”
應玉長長歎息,目光又轉回慕容陽臉上,變得溫柔如常。“夫君,妾有不得已的苦衷,但絕無害人之心。妾對夫君的真情蒼天日月可鑒,此生唯一所願就是與君共度百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