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,全憑柳兄調遣!”上官雲宵連聲說道。
兩人繼續前行,溪流漸寬。放眼望去,幾裏之遙,已經能看到溪水和鬆月河的交彙之處。崖壁上蒼鬆環抱之處有一洞穴,旁邊有一草廬。石桌、木凳,樹枝隨意搭建的籬笆牆,處處露出鄉居隱士的氣息。與骷髏滿地,陰風陣陣的妖洞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畫風。
柳軒然停下腳步,解背後背囊,天木尺無聲無息懸在頭頂。上官雲宵立刻緊張起來,“這些難道是她用妖法變幻的?柳兄小心啊!”
柳軒然並不答話,天木尺紅光乍現。草廬門窗一挑,應玉從裏麵走了出來。她穿了一件素白小裙,麵色顯得蒼白憔悴。看見柳軒然並不吃驚,而是輕施萬福,如風擺楊柳,豐姿萬千。
如在往常,這樣的美人足以打動任何一個男人的心神。柳軒然未動,上官雲宵如臨大敵,緊張異常。他忽然出手,撒出天星草粉。先是彌漫的星星點點的霧氣,四周的景物忽然消失了,旁邊烈焰滾滾,赤熱撲麵,如同煉獄一般。
“上官世家的‘烈焰伏魔陣’氣勢果然非同小可!”應玉口中讚道,忽然輕揮手臂,腳下立刻生出玄冰和積雪並迅速蔓延,形成一塊雪白境地。任旁邊烈焰如何炙烤,這塊冰雪之地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。
上官雲宵吃驚不小,忍不住退後幾步,和應玉保持盡量遠的距離。
“柳兄,我的陣法正好配合天木尺的火屬性,對你十分有利。你可以出手了!”
柳軒然望了望腳下的積雪,天木尺在頭頂輕輕懸轉。“你亮兵器吧!”他冷冷說道。
“柳兄,你我相識一場,承蒙你照顧,我不想與你為敵!”應玉輕聲說道。
“降魔衛道是我畢生所願!我不會跟你講情義的!”
“柳兄,這是何苦呢?”應玉聲音淒慘,淚水流了下來:“我除了隱瞞我的身份,其餘對兄無不赤誠相見。我對柳兄的情義,蒼天日月可鑒!”
“你可以施展你的神通遊戲人間,無可厚非。可是你不能欺騙別人,玩弄別人於股掌!這一點不可饒恕!”
柳軒然的話滿含失落和恨意,從另一方麵也印證了他對應玉心儀的猜測。應玉無言以對,有些失神,有些恍惚。上官雲宵見她露出如此大的破綻,抖手發出幾支伏魔釘。剛剛飛出手,就被天木尺橫掃,悉數落在地上。
“我與她對陣,不勞你相助,更不用使出這樣偷襲的卑劣手段!”柳軒然瞥了他一眼,冷然說道。
上官雲宵暗罵這個腦筋不轉彎的木頭,和慕容陽一樣被妖精迷了心竅。
“你再不亮兵器,我可要出手了!”
應玉輕歎一聲,“既然柳兄執意要和我一戰,那我隻好奉陪了!我從來不使兵器,就以雙手領教柳兄高招!”
柳軒然眼中哀怨已然散盡,目光淩厲如刀。天木尺光芒耀眼,呈蓄勢待發之勢。它忽然一個淩空劈斬,如赤色的閃電,直擊應玉。應玉不慌不忙,伸單手相迎,屈指將天木尺彈飛。
上官雲宵這才發現,應玉的手呈雪白之態。原來她的手和格格的手有相似之處而且更加超然。它是根據對手兵器屬性,變幻成與之相克的屬性,從而取得先機。天木尺屬火,她的手自然變成與之相克的寒冰屬性。
柳軒然禦天木尺上方急攻,下麵拳腳相加,攻勢一輪緊似一輪。應玉一手抵擋天木尺,另一隻手如輕撚蘭花,揮動間築起一道無形的屏障。柳軒然拳腳擊在上麵,尤如打在氣牆上一般,無法攻破。如此幾個回合,應玉隻守不攻,相持不下。
“天木三破”勢如雷霆,而應玉隻用蘭花指一彈就輕鬆化解。柳軒然有些急躁了,確切講他的自尊心受到嚴重打擊。他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以畢生功力全力進攻,卻被她如此輕鬆化解。而應玉隻守不攻,如此退讓,簡直是他莫大的恥辱。
柳軒然一聲怒吼,禦天木尺強勁橫掃,逼退應玉。他臉色鐵青,用手點指,“我知道你神通廣大,法力超群。你可以殺我,如此輕視羞辱我,我今天不死不休!”
應玉不想如此退讓竟然惹惱了柳軒然,她急忙說道:“柳兄,我沒有絲毫小視你的意思。隻是真心不願與你為敵,請柳兄不要再逼我!”
柳軒然咬牙切齒,麵容有些扭曲。忽然天木尺向下急墜,他抬手接住握在手中。本來是一個極其尋常的動作,卻引來兩聲驚呼。
“柳兄,不可啊!”上官雲宵大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