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一弘冷哼一聲:“當時你奪人皮囊時我就不該遷就,讓你見識了花花世界,才做出如此大奸大惡之事。是為兄之錯,我會毀了你的皮囊,終身不許你踏出雲夢山莊半步!”
他說著手中星石楔一晃,丁軼的身體忽然升起,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,“我已經將那人送入通天陣中,你短時間內再也無法找到他。斷了這個邪惡的念頭,隨為兄回山莊吧!”
上官真聲嘶力竭,麵容扭曲,他抓住家主的褲角,用力嘶吼:“這不公平,為什麼上天不給我重新再來的機會!”
家主見他如此痛苦,心也軟了,伸手攙扶,“弟弟,我也沒有辦法,這是你的命啊!”
上官真奮力掙紮,目眥欲裂,“我不甘心,我不認命!”
兄弟二人拉扯之時,朱行忽然閃身上前,悄然無聲,手指在上官一弘背部飛點,他猝不及防,轟然倒了下去。
上官真一驚,脫口問道:“你把我兄長怎麼了?”
“他隻是昏厥過去了!”朱行說著抬頭望天,明月已被吞食過半,光芒暗淡,“上官兄,極陰之時轉瞬即逝,再有良機就是九年之後了!”
上官真歎了口氣,“那又如何?替身已經沒有了,我的願望也化為泡影!”
“替身雖然沒有了,可這裏還有更合適的!”
上官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於是冷然說道:“你要我為了自己殺害兄長,如此惡行與禽獸何異?我萬萬做不到!”
“上官兄的麵前有兩條路,第一條路照我說的去作,你可獲得新生,施展自己的抱負。第二條路,等令兄醒來,將你囚於幽室,不見天日,你的才華將湮沒於黑暗之中,隨時光流逝終被人遺忘。何去何從,你自己作決定!”
上官真表情痛苦糾結,猙獰扭曲。
“我朱行也非大奸大惡之人,本應置身事外。可你剛才的嘶吼‘我不甘心,我不認命’觸動我心靈深處,我仿佛窺見你心底的渴望……”
上官真忽然仰天嚎叫,聲音淒厲之極,在靜夜中傳出老遠。愛與恨,痛與憂,在這一瞬間忽然遠去了。他逐漸平靜下來,淡然說道:“一切按朱兄所言去作!”
月光被黑暗完全吞噬,義亭之處,藍色的光輝達到鼎盛……
一切恢複平靜,月亮也從黑暗中探出半邊臉。上官一弘盤膝而坐,呆若木雞。朱行的神情疲憊之急,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,輕聲說道:“你也不用太過傷悲!我已讓那個妖魂引領令兄的魂魄直達地府,他會安息的!另外,你已經獲得他所有的記憶,不妨試著融入他的生活!”
上官一弘歎了口氣遞給朱行一物,“這支天外奇石打造的星石楔贈予朱兄,我隻希望今夜成為你我永久的秘密!”
朱行接過星石楔,抱拳說道:“這點請上官兄,不,請上官家主放心!我會遵守承諾的。你我約定的交易已經結束,我也該告辭了!”
“朱兄前路也非一片坦途,能用得上我的地方還很多。交易嗎?我還想要繼續下去,因為我還有更高遠的目標,那就是獲得象朱兄一樣的永生!”
千姿此刻還徘徊於花叢之中,想起剛才的溫情,她心中還激動不已。可再一想心上人匆匆而去,又忍不住忐忑不安。月影忽明忽暗,正像她心中反複的煎熬,想著想著不由眼淚又稀疏落下。正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忙而至。
她心中狂跳,正要呼喚,上官一弘已經撲過來和她緊緊相擁。她的紅唇被堵住,接著瘋狂地吸允。千姿無法呼吸,窒息帶來的幸福感讓她全身戰栗。
“小心我的孩子!”她剛吐出一句話,紅唇又被第二輪粗暴占據……
說一些後續的事情:丁軼後來拜在龍虎山門下,終成一代降魔戰士,天下聞名。而在那年中秋之夜,雲夢山莊傳來噩耗,二公子上官真不幸病故。消息傳至江湖,人人扼腕歎息,都為這一代奇才巨星隕落感到惋惜。經夫人和弟弟雙雙亡故的打擊,上官一弘性情大變。他在杭州修建了別院,搬離雲夢山莊,從此踏入凡塵俗世,開始經商。他善於囤積奇貨,對市場研判精準,經常大賺特賺,短短數年就成為江南第一巨賈,富可敵國。
上官一弘看破紅塵,遊曆人間,流連煙花之地,迷戀軟玉溫香,在三年內納妾數人。他的正妻葉氏,花容月貌,育有上官家長子,生性醋意十足,經常攪得後院雞犬不寧。上官一弘雖然好色,可他獨寵葉氏,每遇妻妾紛爭,上官必被卷入其中,皮肉之苦自然免不了的。他的懼內,成為江湖人茶餘飯後的談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