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母,真的不能再考慮考慮嗎?”聽見幸兒原來和母親通話,欣然立刻激動起來。“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‘神影’那裏打聽出救治公主的辦法,既然事情是真實的為什麼不可行呢?”
林幸兒說著又激動起來,聲音明顯提高了八度,可她馬上又壓低了嗓音:“主母你說九世聖光對慕容世家很重要,我不明白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救公主更重要?”
原來真的有九世聖光,自己有救了,看來不久又能回來以往平靜的時光,和哥哥一起,又甜蜜,又溫馨,想想都覺得幸福。可是母親為什麼這樣糾結呢?欣然真是迷惑不解。
林幸兒忽然歎了口氣,“既然主母這樣說,公主的事隻能再想其它辦法了。可幸兒還是不明白,為了一個死物放棄救公主,難道你們不愛她嗎?”
林幸兒最後的話深深刺痛了欣然,淚水在不知不覺中滑落。她重新在床上躺好,還用一本雜誌蓋住臉龐,假意睡去。林幸兒通完話,還輕輕拉開門,確認她在熟睡這才放心關上門。
欣然很晚才起來,外麵已經華燈初上。林幸兒叫的外賣披薩擺在桌上,她對電話的內容隻字未提,欣然也不想追問。她隻吃了一塊披薩,胃口全無。欣然托辭想到外麵透透氣,推開車門走了出去。
外麵星光璀璨,空氣清涼怡人。她穿過停車場,走上街道。這一刻她忽然感到萬分孤獨,沒有朋友,沒有愛人,連最愛她的母親也放棄了自己。孤獨的街道越走越黑暗,欣然不知道該去哪裏?顯然自己已經被整個世界所拋棄。
夜色更深了,路燈光線暗淡,欣然走了很久,有些疲倦,她想找個地方休息。最後選擇在一個關閉的卷閘門前坐下來,雙手抱膝,任隨時光流逝。她有些困倦,有兩個聲音在心裏反複激辯,此消彼長:一個聲音說你千萬不要睡去,睡著了要變成吸血鬼的。而另一個聲音卻說隨它去吧,睡著了變成吸血鬼,再被749局抓住,一切都結束了。
她心中反複糾結,意識漸漸模糊。蟋蟀鳴叫聲仿佛來自天邊,隻有深夜的寒意越發清晰。朦朧中,欣然感覺有一雙手輕輕握住她,隨之而來的溫暖傳遍全身,如沐春光……
“天使?難道真的是天使嗎?”迷蒙中欣然問著自己。
同樣深沉的夜裏,薛融卻在另一個陌生的城市。她站在高樓的頂端,迎麵吹來獵獵的風,腳下是穿梭的車流,真有一種居高臨下,一覽眾山小的氣勢。
她從懷中拿出一張紙,這是楊 海給她繪的一張草圖。照海哥哥標注的位置就應該是對麵較低的那座大廈。說是較低隻是相對而言,那樓也足有三十多層,外牆是玻璃裝飾,反射著霓虹燈的五彩流光,絢爛奪目。
在這座建築標注的地方,楊 海還特意劃了個圈圈,然後用手寫了兩個字“弟弟”,一想到弟弟,薛融的思緒又回到了半年前。
那時隆冬尚在,“心事”的生意依然火爆,人來人往,擁擠不堪。這幾天薛融異常忙碌,因為許千裏外出辦事,她又要當經理,還要兼任跑堂。
下午時分,外麵傳來一聲熟悉的喇叭聲,薛融心中狂跳,因為她知道許千裏回來了。等千裏在車庫停好車,楊 海也從後院趕了過來。
“事情辦得如何?”楊 海問道。
許千裏衝薛融一笑,“經理請放心,事情已經辦好了!”薛融一聽高興之極,衝上前重重揉捏千裏冰冷的臉蛋。
待她親熱過後,許千裏又講述了事情的細節。“我們襲擊749局的人,搶來李亞輝的身體。當然我們都是蒙麵的,老板哥的朋友身手都十分了得,估計749局要把這筆帳記到‘神影’身上了!”
“我們把李亞輝送到老板哥聯係的醫院,那些醫生都驚呆了,一個人沒有心髒怎麼可能還活著?他們按照原來的計劃給李亞輝移植了心髒,他現在已經康複了!我還給他偽造了身份,他應該能開始新的生活了!”
薛融聽完喜形於色,“隻要弟弟的病治好了,開始新的生活,我也就放心了!多虧了南宮玄月的‘比幹符’!”
“對了,那張符老板哥的朋友非要留下作紀念……”
“那已經不重要了!”楊 海說著,深深在空氣中一嗅:“我能感到你弟弟此刻很平靜,很坦然。希望他從今好好生活,不要讓美人再牽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