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係列動作配合默契,藥丸入喉,陸明的表情立刻僵硬。戴翔奮力將他扔出去,正落在薛融的麵前。陸明的身體開始劇烈膨脹,全身赤紅如血,覆蓋紅色的鱗片,麵部輪廓已失去人樣。這樣的人形怪獸薛融並不陌生,當年陳沉化身的正是這一類,隻是個頭遠遠不如麵前這位巨大。
這怪獸仰天狂吼,震人心魄,猛然吐出一口如熔岩般的烈焰。薛融並未躲閃,渾身發出玄冰之氣,將烈焰一分為二。她右手前伸,指尖發出幾縷亮麗的白光,穿透怪獸的身體,鱗片四散飛揚。
萬輝已經趁機逃進密林,隱在暗處觀戰。對薛融這驚豔的指光,他驚訝之極,“這變身丹幻化的怪物鱗片是何等堅硬,刀劍難傷。她卻用一道光芒輕易擊穿,這是什麼東東?”
戴翔也是一臉迷茫,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。
怪獸受創開始暴怒,兩隻巨爪瘋狂拍擊,薛融嬌小的身軀立刻淹沒於塵煙之中。萬輝得意的表情還未展開,怪獸巨大的身軀轟然倒下。眾人這才看清楚,薛融正站在怪獸的胸前,右臂緩緩從它的胸口撤出,半臂血汙。
“她竟徒手把怪獸開膛破肚?這女人是什麼怪物?”萬輝驚歎道,臉都變了顏色,身體隨之癱軟。戴翔趕緊架起他,招呼眾人,落荒而逃。
薛融並不想追擊,她到溪邊洗淨血汙,抬頭時正碰到慕容浩驚訝而熱烈的目光。“你已經恢複了?”他驚喜地問道。
薛融並未理他,高掛一臉寒霜。她先檢查上官澤淇的傷勢,隻是力竭昏迷,並沒有外傷。然後衣袖輕拂,埋在泥土中的三支星石楔破土而出,飛到她手中。
“這些你還要還給人家!”她說著交給許千裏,而千裏卻是一臉呆愣,還沒有從剛才的驚訝中醒過味來。
慕容浩快步走過來,想抓住薛融的手,卻被她用一股勁力震開,而且附送極其冰冷的眼神。
“當我吞下內丹的時候,我再次感受到當時的心碎和無助,這種感覺痛徹心扉,烙印在靈魂深處。我不想和慕容家再有任何關係,所以請你立刻離開!”
慕容浩被澆了一盆冷水,不知所措。薛融向許千裏打了手勢,千裏背起上官澤淇,緊隨其後,飄然而去……
幾日後,“心事”飲品店客人絡繹不絕。薛融穿一身製服,在店裏忙前忙後。中午時分,客人少了一些,店裏也清靜下來。
這時,薛融端了一杯咖啡,來到角落的空桌,把咖啡杯輕輕推到對麵的空位。“你盯著我一小時了,也困倦了吧?喝一杯咖啡提提神!”
對麵空位上傳來一聲歎息,慢慢顯現出慕容欣然的身影,“原來你還願意和我說話?你不是討厭慕容家的人嗎?”
薛融挪動身軀,輕輕親吻她的額頭,欣然則伏在她的肩頭低聲抽泣。
“哥哥說你還活著,可是你變了,變成了最討厭慕容世家的應玉。我又高興又傷心,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?”
薛融摩挲她的長發,聲音有些淒涼,“你讓我怎麼辦?我現在是如假包換的妖精,我前世無法和慕容成就姻緣,今世也一樣無法麵對。”
欣然忽然破泣為笑,“原來你不是恨我們,隻是擔心你的人妖戀無法被認可?你放心,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,沒有什麼不可能。這件事情我死挺你!”
薛融臉一紅,“誰說要嫁給那個呆子?”
兩人嬉鬧著打成一團,和往日無異。片刻,欣然忽然安靜下來,正色說道:“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哥哥,讓他捧著999朵玫瑰來追你!”
薛融歎息道:“現在是多事之秋,我們應該把這些兒女私情先放到一邊!”一句話讓欣然的表情頓時陰沉下來,她把先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,然後不停自責:“為什麼我每次都心慈手軟,貽誤戰機,鑄成大錯?我真的很沒用!”
薛融輕聲安慰她:“我們都無法逾越情關,這是常理!”
片刻,欣然忽然頓悟,“軒轅箭雖然被偷走了,但我從‘九幽之地’還得到另一個好東西。”
薛融接過手卷,緩緩打開,眉頭隨之一皺,“看這外形,應該是嶗山派的‘乾坤經卷’,據說是很厲害的法器。可是為什麼空無一字呢?”
“那還能不能用啊?”欣然急切問道。
“聽說法力都凝聚在經文之上,沒有經文也就成了普通物件!”
欣然聽完一臉失望。薛融接著說道:“這隻是我的推論,或許還有別的妙用。”欣然收起經卷,又聊了聊韓暄的事情,然後才戀戀不舍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