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融再次從夢中驚醒,頭上有密密的汗珠。“為什麼我的頭腦中總有一個模糊的影子?我看不清他的模樣,卻能感到彼此濃濃的傷感?”她一次次問自己,卻得不到答案。
自從上次和慕容浩親吻,那種靈魂深處莫名的戰栗,還有頭腦中混亂的影像,這一切似乎都和那個模糊的影子有關聯,有一種傷感不經意蔓延至她的心底。
薛融睡意全無,披衣下床來到屋外。天還沒有完全亮,東方的魚肚白已閃亮天際。對麵新開的麵包店泛出微微的燈光,看來人家已開始勞作了。
初春的清晨,天氣陰冷,薛融忍不住裹緊衣服。自從那日一戰,她褪變成凡人,才真實感受到這股刺骨的陰冷和無法抵禦的戰栗。她隨意打了一套拳,身體才慢慢感到暖和。
早晨還是象往日一樣忙碌,慕名而來品嚐“心事小飲”的人們排出長長的隊伍。許千裏很快選定了前十名品嚐小飲的客人,可後麵排隊的人不依不饒,所以大費口舌,吵嚷推搡,場麵一度十分混亂。
“各位請冷靜,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,可今天的配額已經發完。不過我們還有額外的活動。對麵新開的‘天利麵包房’是我們的朋友,和我店推出聯合優惠活動,大家快去那邊排隊,還有額外供應的五份啊!”
薛融此言一出,人群立刻轉頭衝向對麵,本來冷清的店門立刻擠得水泄不通。而“心事”這邊恢複了寧靜。
許千裏滿頭汗水,累得虛脫一般,“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不守規矩?天天磨破嘴皮子,還要防他們失控暴走。我都快崩潰了!”他的表情頹廢之極:“經理,能不能給老板哥說說,讓他敞開供應‘心事小飲’,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!”
“我和海哥哥探討過這個問題,他說再好的東西隨手得來,人們就會失去熱情,也就不稀罕了。何況海哥哥是十足的懶貨,讓他一天到晚作飲品,還不如殺了他。給對麵增加五份配額,這完全看陶前的麵子,當然歸根結底是姐的麵子。”
千裏聽完也無可奈何地搖頭歎氣。
中午的時候,薛融忙裏偷閑,躲在後院花園刷微博,艾尚樂顛顛跑了過來,“姐姐,對麵老板送來甜點款待我們!”一聽有吃的,薛融立刻來了興趣。她們來到前台時,呂纖纖正端著托盤分給眾人甜點。曹薇薇和費傑邊吃邊聊,那親密的樣子直塞這些單身狗滿嘴狗糧。
薛融吃了塊曲奇餅,忍不住小聲問呂纖纖:“怎麼這幾天不見哥哥露麵?”
呂纖纖的表情十分神秘,“我隻告訴你一人,千萬別讓別人知道,他去相親了。”
薛融吃驚地張大嘴,足能塞進一個雞蛋,“他膽肥了!別看欣然和他打冷戰不理他,但他要是敢移情別戀,那上演的可是天塌地陷,血肉橫飛的恐怖片啊!”
“我也是這樣和他說的,可他告訴我,那是任務!”
江南小鎮,煙雨迷蒙,湖麵水平如鏡,遠處的小島越來越近。陶前站立在船頭,快艇如疾風而過,水麵留下箭型的波紋。
“此島名叫‘青螺島’,這裏雖不是洞庭湖,但與‘白銀盤裏一青螺’的詩句十分貼切,因此而得名。”那青年一邊開船一邊說道。
陶前無心欣賞美麗的風景,腦海中還在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快艇停靠在小碼頭,陶前仰望這座島,象一個隆起的饅頭,滿山蒼翠,隱匿於煙雨之中,時隱時現。沿著島四周較低的地方,坐落各式建築。在他登岸的地方,建築高大密集,一看便知是島的中心所在。
那青年一直引領他進了住宿的酒店。這裏金碧輝煌,豪華之極,陶前判斷這應該是一個度假聖地。青年離開時很恭敬地說道:“請您在這裏稍作休息,晚間我家主人有宴會招待您!”
等青年離去,陶前立刻拿出手機,可是竟然沒有信號,搜索之後,也沒有發現任何wifi。他將手機切換到衛星接收模式,依然無法接通。看來這裏貌似豪華舒適,卻屏蔽了任何外來的通訊手段,的確有些古怪。
他轉頭望向窗外,湖水煙波浩渺,好似延伸到天際。
傍晚時分,果然有人過來引領,都是統一穿黑色西裝的青年。他們一直下到一層,這裏有一個寬敞的宴會廳,巨大的長條型桌子兩邊坐著十幾個青年,居中之位尚且空缺。陶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,目光掃過眾人的臉,都是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,一表堂堂,氣宇不凡。可是都很陌生,並無相識之人。
相鄰的小夥子有些靦腆向他打招呼:“你好,我是天成藥業的郝宇,我知道你,因為新任董事長常提起你。”
陶前也禮貌地和他寒暄,這時又一人走進來,他向眾人頜首致意,“在下慕容浩,不好意思來晚了,請見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