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情過後,醉人的幸福還未退去。香香倚在顧卿懷裏,手撫摸他的背,“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夢境,我隻希望幸福的記憶永遠留在我的心裏。”
顧卿並未說話,隻用手指挑逗她柔柔的秀發。
香香的手在他光潔的背部遊弋,忽然觸到一點粗糙的痕跡,她好奇望去,在顧卿的脖頸下方有一點形如珍珠,赤如朱砂的胎記。
“赤發天狼本來九個胎記,如一串紅色的珍珠,每失去一命就會失去一個胎記。我如今隻餘一命,但願能用盡一生與聊長相廝守……”顧卿說得十分動情,醉人的聲音擊穿了香香封閉多年的心靈。
香香還想再次親吻他,忽然一把窄長的匕首從背後刺穿顧卿的胸膛,鮮血殷濕香香的臉頰。
“顧卿!”香香絕望叫喊。小軒手持滴血的匕首,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。
“姐姐,我會一點點拿走你珍愛的東西,顧卿如此,你姐姐格格,於千葉都不例外。一點點失去,你就會越來越絕望,離地獄也就越來越近了!”
“我和你拚了!”香香怒不可遏,飛撲過去……
“香香,香香你醒醒!”
她費力睜開眼,自己正躺在顧卿的懷裏,四周漆黑一團,陰森可怖。
“原來我還在夢裏!”她自言自語,表情有些釋然。
“是啊,你看天空那一輪血月,正是血色夢魘的標誌!”顧卿說著,忽然轉開話題:“你剛才昏迷之時,使勁叫我的名字,難道作噩夢了?”
香香忽然想起剛才和顧卿夢中纏綿的情景,忍不住嬌羞萬分,繼而又轉為失落,“隻是一場夢而已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顧卿抬頭望向血紅的月色,“這都怪我,是我將你引進陷阱,使你困在這裏無法脫身。”
“你我本是敵對方,各為其主,這是常理,我真的不怪你!何況我和那妖女的宿怨也該有個了結了!”
顧卿的目光中泛出溫柔,香香幾乎難以抵禦,“或許我們都要被困在這‘血色夢魘’裏,永遠也無法離開。”
香香費了很大力氣才收回目光,幽然歎息,“這一切都始於我和她的恩怨,其實歸根結底是我連累了你。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再躲避,我會直麵仇恨,了結這一切!”
她站起身,麵對迷蒙的群山,身體忽然發出亮麗的白光,直達天空,與血月遙相呼應。“小軒,我知道你就在這裏,趕緊現身吧!讓我們全力一戰,了卻幾百年的恩怨!”
果然,天空的烏雲堆積變幻,化成小軒的身形,妖嬈嫵媚,“姐姐,你還是和從前一樣,就知道戰鬥,其實折磨對手才是最大的快樂!”
“那麼請你來折磨我吧,我求之不得!”香香說完,忽然化作一隻雪白之狐,而且身體越來越大,巍峨如山峰,與對麵的山巒遙遙相望。
“哇,變得好大啊!果然是大妖怪!”小軒說著,飄渺的身體在空中來回飛舞,與白狐相比,她簡直渺小之極。
白狐利爪飛掃,小軒的身體應聲化為塵煙,但馬上又凝成人形。“姐姐盡欺負我!你那麼大,我這麼小,這樣不公平,要對等才有意思!”小軒說完,身體重新化為一團烏雲,圍著對麵山峰流連環繞。接著山搖地動,巨石紛紛,巍峨的山峰慢慢變成人形,然後大踏步從遠處走來。每跨出一步,大地為之震顫,它的身後烏雲湧動,電閃雷鳴,氣勢駭人。
白狐未動,等那山峰巨人來到麵前,相較之下巨人高聳入雲,遮住半邊天,白狐才剛到他的膝邊。“姐姐,在夢魘之中,我就是神,無所不能,這樣的形象你還滿意否?”小軒的聲音仿佛來自天際,美若天籟。
白狐猛然躍起,利爪飛掃巨人的脖頸,碎石紛飛,從天而降。巨人傳來一聲震天怒吼,它單掌高舉,遮蔽月色,揮動時颶風四起,席卷沙塵,讓人目不能視。
白狐靈巧躲過攻擊,它頭頂鬃毛紮起,天空如墨色,一道驚天厲閃劃破黑暗。巨人被閃電擊中,渾身顫栗,身體如同酥了一般,化為巨石轟然倒塌,成了一堆亂石山。
小軒又現出身形,歡快地鼓掌,“姐姐你真能幹!沒想到這個大塊頭讓你三兩下就放倒了,不愧是我的偶像,給你點讚!”
她的身形飛舞,忽然停下來,“可是我這人很小氣,還會作弊的!”她話音未落,那堆亂石山又活了起來,碎石飛起重組,山峰巨人又一次滿血複活。
白狐顯然沒有料到她還有這一手,剛一遲疑,巨人的手掌已經飛來,白狐被掃中,發出一聲哀鳴,身形蜷縮著飛向半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