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跑,可我卻跑不出這道枷鎖,也因為有這道透明牆的阻隔,我才能安全,才能把我和那些可怕的僵屍隔開,而我自己也因此,深陷進一個暗黑的無底洞,永無止境的下沉。
身體忽然襲來墜重感,嚇得我翻坐起身,擔在床邊的手,被池淩瑞握在手心裏,因為我突然的一個動作被牽扯到。
池淩瑞坐起身打開手邊的夜燈,轉過頭來摸了摸我的額頭,此時的我,因為做夢的緣故,渾身出了一聲虛汗,額頭上也爬滿了汗水。
“做噩夢了?頭還疼嗎?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”池淩瑞看著我發白的臉蛋,趕緊起身去開大燈,將我身上蓋好被子,轉身準備出去,被我一把捉住了手腕。
“嗯?”
“我沒事,就是額頭傷口有點疼。”我沙啞著聲音開口,抬眸淡淡的看了一眼池淩瑞。
池淩瑞俯身在我的唇上親了一下,轉身走進衛生間,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毛巾,我趴在床上,池淩瑞掀起我身上的睡衣,幫我擦拭著身上的汗水。
“我還是去洗澡吧,這樣擦過了身上還是黏糊糊的。”
我看著池淩瑞的背影,掀開被子準備下床,忽然腦袋昏沉,整個人摔在了地上,膝蓋先著地“咚”的一聲,疼的我倒吸了口涼氣,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。
池淩瑞聞聲,從衛生間裏快步走出來,懷抱住我的腰身,將我重新抱回床上,今天從醫院出來還好好的,這會頭怎麼疼的那麼厲害。
“老實點。”池淩瑞眉頭緊蹙,幫我把被子掖好,轉身離開了臥室,門外轉來“咚咚”的敲門聲。
餘澤一副沒睡醒的模樣,被池淩瑞從床上揪起來,給我量了量體溫,又給我額頭上的傷重新換了藥,半夜這麼一折騰,就一直折騰到兩點鍾。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已經是下午了,床邊的地上鋪上了毛絨地毯,池淩瑞躺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,陽光照耀著原本就發光的他,一隻腳隨意的搭在另一隻腳上,雙手交叉擔在腹部。
我原以為池淩瑞睡著了,便下床輕手輕腳的,走到池淩瑞身邊,伸出手想要捏住他的鼻子,哪知他根本就沒有睡覺,猛然睜開眼嚇了我一跳,伸出手環抱住我的腰背,使我直接趴在了他身上。
隔著衣服在我胸口咬了一口,我哎呀一聲:“一醒來就鬧,比你女兒還不讓人省心。”說著,池淩瑞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我屁屁上,抱著我坐在他的腿上。
我笑嘻嘻的,衝著池淩瑞皺了皺鼻子,這讓我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。
在家養病的這段時間,因為傷口感染引起的發燒,發燒也是反反複複的折磨人,傷口現在也已經結痂愈合,我每天都會擦餘澤給我帶的藥膏,說是可以祛疤的。
而池淩瑞幾乎是把工作帶回了家,每天陪著我和女兒,沈語曼偶爾會來陪我,餘澤幾乎每天都會來,偶爾會帶著安心出去玩。
現在安心也已經一歲半了,會走路的她,經常跟在池淩瑞屁股後麵,張著小手叫著:“爸爸抱,爸爸抱。”
安心現在特別的粘人,尤其是粘著池淩瑞,每天隻要池淩瑞一回到家,安心就會屁顛屁顛的跑過去,要求爸爸抱,隻要池淩瑞不抱她,安心就會扁著小嘴巴,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,一副委屈要哭的樣子,池淩瑞就束手無策了。
“iloveyou爸比。”池淩瑞一臉不甘心的抱著安心,朝著坐在客廳裏的我走過來,安心有模有樣的發出稚嫩的聲音,捧著爸爸的臉,吧唧一口親在池淩瑞的唇瓣。
安心啊,媽咪還在呢,能不能不要那麼明目張膽的和媽咪爭寵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