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見我說一半的話,被從房間裏出來的田心打斷,抓著我的胳膊焦急的問:“你別打岔,熙熙,心心怎麼了,你這眼睛又是怎麼回事。”
我無力的拍了拍,爸爸粗糙的雙手,我逐漸的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,微笑著搖了搖頭:“安心沒事,是我昨天不小心摔倒了,嚇著安心了,所以淩瑞不讓他跟我出來。”
我怕爸爸不相信,卷起袖子給爸爸看了眼,昨天我摔傷的手臂,不禁抬頭看了眼,站在不遠處的田心,爸爸看著很是心疼,小心翼翼的幫我放下袖子。
“你啊,凡事都注意點,怪不得淩瑞不給你出來,毛毛躁躁的得改,沒出息,這點兒小傷都哭成這樣。”
爸爸嘴上這麼說著,但是我看到出來,爸爸看我的眼神裏,流露出的那股子心疼,做兒女的在自己父母麵前,總是很嬌小,在他們的眼裏。
你就是那個永遠長大不孩子,即便是為人父母。
和爸爸聊了一會,忍不住去房間裏找田心,田心倚靠在床上,腿上擔著筆記本電腦,屋子裏麵有一股很濃的煙味,我被嗆了幹咳了一聲,走過去打開窗戶。
“安心這麼小,什麼都還不懂,什麼人會帶走安心呢。”
“不知道,你也別太擔心,有警察在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田心頭也不抬的看著電腦,時不時的被電腦上的東西逗笑。
我坐在床邊上直直的盯著她看,但是田心卻始終沒有抬頭看我,完全沒有了昨天自責難過的樣子,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。
“警察局那邊一直沒有消息,你說她一個小孩子,流落在外麵會不會很危險?”我試探性的問田心。
田心被電腦上的東西吸引住了,根本就沒聽進我說的話,我再次重複了一遍問她,聲音也比剛才高出許多,田心被我問的有些不耐煩:“她好的很,能有什麼危險。”
嗯?田心的這句話裏包含著什麼呢。
我抿著唇,許久開口說了句:“希望如此吧。”說完,我便走出了房間,來到客廳裏。
明麵上我是陪著爸爸看電視,可實際上,我的心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,我一刻鍾都坐不住,可是我想搞清楚,這件事情到底和田心,有沒有關係。
接近傍晚的時候,我給池淩瑞打了通電話,告訴他我今晚在爸爸這樣吃飯,很有可能留宿在這裏,讓他晚上直接回去就行了。
奇跡般的,池淩瑞居然答應了,說了聲好,還讓我自己多注意點。
晚飯後,我和爸爸坐在客廳裏,後媽在廚房收拾碗筷,接近六點半到七點之間,田心才從房間裏走出來,看我居然還在這裏,顯得有些詫異,不過隻是轉瞬即逝。
“我出去了。”
我有問過爸爸,田心是做什麼工作的,但是爸爸似乎不知道,隻是知道田心晚出晚歸,有的時候甚至是幾天不回來。
要是問上幾句,田心甚至會甩臉色,他們也已經習慣了,也就不管隨她去了。
我心裏第一個產生的念頭就是:夜場。
她很有可能在夜場上班。
等田心出去後,我也急匆匆的穿上外套,順著樓梯跑到樓下,然後跑到小區門口,隨手攔了輛出租車,等待從車庫裏出來的田心。
大概等了三分鍾左右,田心開著那輛豪車出來了,我默默的用手機記下車牌號,叮囑司機跟緊前麵那輛車。
然後,撥通了程嘉銘的號碼,電話響了很久,快要掛斷的時候才有人接聽,從電話那頭傳來嬰兒哭啼聲。
我這個時候打電話過去,可能多多少少的,有點兒影響到了程嘉銘。
“樂樂在哭吧,我是不是打擾你了?”
“沒有,熙熙,這麼晚怎麼了?”程嘉銘好像離開了房間,嬰兒哭啼聲漸漸小了很多,之後就是關門的聲音。
我抿著唇,猶豫了很久開口:“我把安心弄丟了,我現在找不到她了,我也不知道,安心到底是被綁架了,還是自己走丟的,監控上根本找不到有用的線索。
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,我給你發的那麼車牌號,車主是誰的,或者是車子從哪家4s店買來的。”
“什麼?安心丟了?什麼時候的事情?池淩瑞呢?”程嘉銘一連串的問號,不斷的追問,讓我再次忍不住紅了眼眶,我已經把自己的情緒控製的很好了。
可是,一旦想起安心的小臉蛋,和她奶聲奶氣的叫著媽媽,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敲碎了一樣,疼痛讓我難以呼吸。
我死死的咬著唇,壓製住想哭的情緒,深吸了一口氣,稍微平穩住自己呼吸,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:“昨天我爸爸過生日,下午回去的時候丟了,是我姐姐送的我們,淩瑞那邊也出了事情,我不想讓他在為我和孩子擔心,你幫幫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