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仲毅?不就是林秀麼?祁兒的同知,以前與我提過!”張紀細眼看去,一黑甲小將帶著數名親隨停在郡府階下,待陳恪迎身出現,黑甲小將躍步上階,那陳恪當即探臂纏手,此親近模樣讓張紀惡心的想吐。
張紀稍稍思索,道:“祁兒還沒有從中都回來?”
“沒有!”
“這樣,你派人去郡守府探探這個林仲毅到底為何來?若是糧草器械需求,本指揮使乃黎城軍行大員,自然要替祁兒向他的的同知表示表示,若是銀錢之故,直接三倍額注給他們送去,讓他林仲毅明白,在這黎城,是張氏的天,而非陳恪那個腐朽文人!”
“屬下明白!”待親兵得令後,張紀縱馬離去。
“末將林秀叩見大人!”
郡府庭內,林秀躬身一拜,饒是陳恪趕緊躬身,雙臂攙起林秀:“林小將軍,你可是北疆的後起之秀,北蠻一戰,實在讓本官刮目相看!”
說著陳恪衝周圍的官員誇讚起來:“瞧瞧,咱們黎城聖德書院走出去的學子就是不一般,文能吟詩作對,武能馬上殺敵,實在讓人佩服…來,快快入座!”
麵對陳恪的熱情,林秀恭敬之餘,也藏了個心眼,待身形坐定,林秀端杯直言:“陳大人,末將雖掛著國子學士的名,可走的是軍行粗人兵途,因此不怎麼會說話…”
“林小將軍何需這般自嘲!”陳恪環顧身前,葛佰等數名郡府官員皆起身附和,林秀笑笑,抱拳起身,後退一步:“既然大人這麼說,那末將直言了,末將之所在前來,是有求於大人!”
“好說,好說!”陳恪不做絲毫猶豫:“但凡本官能夠做到的,本官絕對無推脫之意!”
“末將一校甲士,千餘子弟兵按令北調臨水,此處距臨水還有九百多裏,故想要大人供給些糧草,衣甲器械…以備路途之需!”
“沒問題!”陳恪果斷大聲,他放下酒盞,衝葛佰道:“你立刻告知司庫官,讓他從糧倉調撥糧草十車,甲胄二百套,刀槍二件,弩矢、羽箭盡數所求,全都給林將軍的送去!”
聞聽此令,葛佰略作遲疑,似有肉疼之意,雖然神色變化很小,可林秀依舊看在眼裏,他先是拜謝陳恪的大氣,讓後道:“方才參事大人麵色有變,是不是供給末將有些困難?若是的話…末將收回方才的言說!”
“沒有!沒有!”陳恪斷言回絕:“不過細說下來,林將軍往後的路途稍有艱難啊!”
聽到這話,林秀心知正題來了,不然陳恪為何先前熱情幹脆?無非就是以利惠己,待其事脫口,自己隻能應下,且思量中,林秀想著包同等北平郡官差的遭際,道:“大人有事,盡可說來!”
“林小將軍痛快!”陳恪拍掌落桌:“林小將軍一路從南而來,對北疆有何印象?”
“似乎破敗許多,荒田野地,十室五空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