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萬兩…”
價碼再漲讓草上飛麵笑漸消:“白老爺,我麾下百十口子弟兄,前些日子惹了東州那些官商,已經險出大事…你現在這麼幹…可是把弟兄們往死路上趕…”
“兩萬兩…”白寶琦麵色愈發暗紅,且噎著嗓門的粗聲讓草上飛耳刺不已。
“白老爺…你莫不是瘋了…”草上飛被銀錢壓得起身怒聲,不成想白寶琦也一巴掌拍在桌子,震翻茶盞:“草上飛…你別得寸進尺…你是什麼人?真當老子不清楚…”
咆哮中,二人四目怒瞪。
“那強人被押入縣牢,蔡元成必然尋機壓榨於我…可老子在此地活了幾十年,豈能受一頭豬的刁難…實話告訴你,他蔡元成明麵是縣令,可在老子眼裏,他什麼狗屁都不是,最後一口價,五萬兩,事成,尾巴我來收,你大可帶著銀錢遠走高飛…不然…我若出事,你過往的所為必然敗露,到時在此地根本立足不下…生路,死路,你自己選吧!”
“你…”草上飛狠聲怒目,可無言相對,半晌,他轉身出門,離開前,他咬牙道:“五萬兩不行…此關乎老子今後的路…若要行之,最少十萬兩…現在就拿銀票…”
上穀縣府,蔡元成靠在老藤椅上,瞧著那副悠然自得模樣,不知道還以為他又納了一嬌美小妾。
身前,參事嚴金才道:“大人,此事下官大致探查些許,似乎是白寶琦以前做過的齷齪事鬧得,那些人是臨西縣的官人…”
“有意思…著實有意思…”蔡元成嘿嘿一笑:“嚴參事,這個叫趙源的強人還不能死,想法子給他弄一份罪供,讓後對白寶琦下罪,本官要讓白寶琦知道,這上穀縣,不是他白家的天下…”
“大人,下官說句不當的話,你這麼搞,怕是會激起白寶琦心恨啊…他在此地幾十年,根子深,錢財多,萬一逼急了…恐生亂子”
“扯呼你的雜種話!”蔡元成低罵一句:“他一個鄉紳種,幾百兩銀子就位占馬市曹官幾十年,這筆賬,本官當時真後悔,況且他平日裏還私通馬賊,坑殺商販,劫掠過往貨商…這些罪行足夠砍他頭一百回,你真當本官怕他?本官隻是在等連根拔的機會罷了!”
蔡元緩氣沉聲:“你立刻去辦,一旦罪供落實,就盡快著手白寶琦的行罪,決不能給白寶琦翻身機會…另外看看,本官要的東西送來沒有…沒有就派人去他府上巡查一番,提提醒…”
“這…”嚴金才稍有猶豫,可是白寶琦性情已定,他也隻能順從。
來到縣牢,進了囚房,死罪裏間,趙源像隻死狗一樣躺在草垛床上,嚴金才喚來牢頭,打開囚房,牢頭道:“大人,這家夥命可真硬,後肩挨了一箭,又被弟兄們打成這樣,竟然死不咽氣,實在讓人意外…”
“少廢話!”嚴金才斥責一聲:“罪案書及一應落罪物件都準備好了?”
“都準備好了,隻差按手印畫押了!”
“如此你們先退下,我進去與他說幾句,若是能穩著來,也能少些麻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