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一個個勝出的甲士鼻青臉腫、瘸腿走向銀桌時,蘇文、唐傳文二人會格外記下此人的家況信息,以備軍底。
至太陽落山,拔精悍的比拚總算結束,隻是結果並不如人意,將帳內,蘇文、唐傳文二人細細對著兵錄冊,末了蘇文道:“將軍,總計選出二百餘人…”
“二百餘人...”林秀自言自語,起身踱步,似在思忖心緒可行性,唐傳文想了想,道:“將軍,北安軍原有曆戰甲士不過一千一百三十餘人,山賊歸順一千二百餘人,剩下的四千餘大多出身村漢,偶有遊俠、劍客、差役等,也不過一般,要想拔精悍,非得軍過戰火洗禮,方可精中選精…”
對於這些,林秀自然知道,他應聲開口:“此事急不得,現在盡快將這些人獨成一兵錄冊,交付上來!”
“獨成一列營麼?”蘇文多嘴一句,結果唐傳文暗中踩腳,蘇文回神低頭告退,出了將帳,唐傳文道:“蘇兄,將者之事,下屬切記多嘴!”
“方才某失神了,多謝唐兄提點!”
待二人離去備好兵錄冊交回來,林秀思忖半晌,帶著兵錄冊來到林勝的帳列,自林勝傷好以來,除了全崇、丁堯這十多個親兵,麾下的校列已被置空,此番見到林秀前來,二人禮敬,林勝聞訊出帳:“阿秀,你怎麼來了?”
“勝哥,閑來無事,路過此地看看你!”
帳下,二人以茶代酒,閑聊言說。
“勝哥,聽聞近來你派人去幫林伯父料理耕種了!”
對此,林勝笑笑,心淡如水,這般沉靜模樣與之前的瘋癲狂妄相差萬裏,林勝放下茶盞,道:“阿秀,經過那一次的泄恨,我心裏的結已經開了,林中道,他錯了,他也認了,所以我不在祈求什麼了…”
“你能這樣想,著實讓我心安!”林秀說話功夫,將那支二百餘人的兵錄冊拿出,林勝見之疑聲:“這是?”
“精悍之兵,號為義麟騎,以仲毅為基,以麟鋒為軀,全軍六千甲士,僅選出二百餘,軍下其備,人三馬,著軟衫明光鎧,腰橫刀盾槍,弓騎嫻熟,實為全戰之兵,日後會陸續壯大,現交付你帶領!”
“這…這….”林勝一時不知該怎麼應信,畢竟同為北疆搏戰之人,他很清楚從六千甲士選出二百餘人的深意所在,可以說,這就是林秀日後北安威名四野的刀鋒殺器。
“勝哥,別人眼裏,你是瘋子,可是你我同族兄弟,虛薄的外表下,隻有我最了解你,所以,這支義鱗騎由你帶領最好,它需要血性狠辣,同樣需要義理明然,以前的你,不堪大任,可現在的你,足夠讓我心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