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頓迷茫中,公孫離正在想法子安穩麾下弟兄,忽然一陣沉悶聲襲來,公孫離神色一驚,當即抄刀,其餘弟兄也都翻身上馬,隻是那悶聲襲來極快,也就一通鼓的功夫,四麵竟然出現不少旗鋒。
“這些燕軍混賬…難不成非要把我們逼入死路不可!”
一些兵士欲哭無淚,大聲咆哮,可哀怨之後,便擺出拚死模樣,瞧此,公孫離心冷無比,潰兵態勢,上不得天聽,下不由地憐,麵對那些軍威高揚的悍兵,他實在不願這些兵士拋屍野外,連個歸根都落不下,須臾後,公孫離稍穩心緒,叱聲下令:“眾隊弟兄,切莫慌張,戰事至此,我等潰敗已無威脅之力,想來同為夏人,那些燕軍也不會行斬盡殺絕之為,隻要某盡心請之,他們應該會給咱們一條生路”
遼河沿岸槐林外,林秀率本部親騎來此,待林懷平令兵回話,林秀才帶人上前。
“秀哥,我已派人將他們圍堵在中,隻要你一個令下,我等立刻衝殺,頂多半盞茶的功夫,絕對解決掉這些人!”
林懷平昂然傲聲,全沒有把這些外軍放在眼裏,隻是林秀平靜低問:“他們有何反應?”
“沒什麼反應,似乎那些人再等候什麼…”
“兵甲無陣,禦敵不防,怪哉!”林秀自語兩聲,看向身旁的唐傳文:“你怎麼看這些人?可是江淮軍的斥候哨騎?”
“不像!”唐傳文肯定道:“若是江淮軍,估計平校尉動手前,搏殺已起,要屬下估測,搞不好是其它地方的中都軍潰敗至此!”
北安軍騎前,公孫離率部立身至此,他們不卸刀甲,卻也不衝殺抵抗,一時間搞得北安軍騎茫然不明,待林秀、林懷平來至騎列前,那公孫離大眼掃去,感覺來者為其將領,便恭敬哀請:“貴將在上,若可以放我這些弟兄一條生路,某願為貴將做任何事!”
“任何事?”林秀眉頭一挑,麵無變化,公孫離心勁一鼓,硬聲:“戰事至此,我等非聖人賢者,也無統將高愛,以流離浮萍之身效那無名之力,無聲無息戰死此地,不如為了家人苟活,隻要貴將願意放我等…不…是放過這些兵士,我可以立即自裁!”
“都尉不可…弟兄們不願再戰,可也非貪生怕死之人,大不了和他們拚了!”
公孫離的話讓親兵心憤激然,目瞪相向,這般景象看在林秀眼裏,靈光之間他已明白,眼前的小股兵士肯定把他當做賊軍了,而賊軍為何?隻能是西進的江淮軍。
“若是貪生怕死之徒,何敢為部下自裁?”
林秀似敬似笑,公孫離一時無應,隻是林秀並未令出衝殺,他知道眼前的青將心寬已動,但為了自己兵士的安全,他隻能再度硬聲,不成想林秀眼神一冷,沉言道:“自裁苟活,賤而實心,本將應允,但爾等必須卸甲下馬受降,否則一概無論!”
“貴將…你怎可…”
公孫離想要討價,奈何林懷平派上上前,挺臂鷹雲槍,身後鷹鳩士更抄刀列衝,那般威殺態勢讓公孫離心底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