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老爺子,這一夏天旱得厲害,地裏收成減半不說,青稞稅製照常推行,這些來此落戶的百姓們口糧都不夠了…”
裏正賠笑低聲,饒是林懋望著田間麵黃肌瘦的百姓,道:“算了,都不容易,這一季的佃戶收成,老頭子我想法子解決,他們隻要保住自己的口糧就行,這眼瞅著就要入秋,不趕緊在撈出一季吃頭,今年冬天怕是難過!”聽此,裏正與一眾村中領事大戶紛紛跪地叩頭,道謝林懋的菩薩心。
“林三哥,縣令大人來了!”
亂聲中,林懋聽到身後呼聲,趕緊回身,那陳玉正快步走來,林懋應下裏正一行人,便來到陳玉身前:“老夥計,你可來了!”
“林老哥,事我已經知道了,別的我不敢應承,關於水渠助耕這一點,隻要不出意外,我敢保證,冬季到來前,收成能再保底一季,至於青稞稅製,我想辦法堵住臨城的缺口,畢竟那些官家種現在不敢甩乎咱們!”
聽到陳玉這話,林懋心中也是感激,雖說林秀現在是將軍,似有一人得道,全族雞犬升天之勢,可是在臨水村這地界上,當真變成林家說了算,臨城的一些調令到這裏,先得過林懋、陳玉二人,合適的話,推行一二,不合適,直接石沉大海,誰讓他們山高皇帝遠,中都的夏武帝也根本不會管道北疆的貧瘠之地。
隻是有些事還是要把握分寸,不然太過張揚,總會召來災禍。
想到這一茬,林懋拉過陳玉到僻靜處:“雖說臨城現在不怎麼調令咱們,可是您該走的路,還得走,還行的奉,還得行,別讓人抓住秀兒的疏漏,說咱們仗勢為惡!”
“林老哥,你放心,這事我自有分寸!”
話到這裏,陳玉似有再言,林懋由於癱靠在竹轎子上,故而隻能探身道:“老兄弟…你是有什麼話?”
陳玉點點頭:“這事說起來有些丟人,可是不說…我這心裏不安生…”
陳玉拖遝,惹得林懋有些焦躁,陳玉這才直言:“姝靈這孩子與仲毅都成婚兩年了…可是子嗣上…還未有動靜…”
聽到這話,林懋臉色一沉,陳玉知道自己說錯話,畢竟在這個時代,大家大戶子嗣問題乃宗業之重,林懋現在身為林氏族長,其子為北安軍統將,論位,當真高岸,論名,也是風傳百裏,可陳玉卻直言道出此言,不管好意壞意,於主家都非良言!
一旁,林裕眼看林懋心燥,趕緊過來:“陳大人,家事…回家說,回家說!”讓後林裕示意家丁抬起竹轎,陳玉趕緊道:“林老哥,您別忘心裏去,我隻是想去看看姝靈,說教說教!”
林懋雖然心裏不快,可想到這事,他也是心堵,好一會兒,林懋才應陳玉:“老兄弟,我這人隨性,不是其他大戶家世的老古董,姝靈這孩子,我們打心眼裏喜歡,她在我們林家受不了委屈,誰要是想打她的主意,得先問問老頭子我手裏木杖,另外…秀兒和姝靈的將來,自有他們的福分,老頭子我也幹涉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