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一言如雷衝耳,隻把秦王驚了一跳,可再一轉念,秦王搖頭沉聲。
“不會,南宮保,你當真多想了…當初賀蘭氏於先帝之際覆滅於刑罰,怎麼可能有後人存在!”
“當真沒有?”
南宮保心中思緒翻滾,皆因韃子此番侵入大夏的逆常理戰略攻勢,若不是有夏人高能者相助,就憑韃子那直愣腦子,如何會有這麼些戰法攻略?故而南宮保追聲頂問,隻把秦王一口氣噎在心底。
“殿下,賀蘭氏當年居五將之首,連我那逝去的爹爹都自愧不如,就是這樣的將者功臣卻在塵風中泯滅,當然,那是世人眼界所使,僅此以為,可殿下身為皇族,又能不明白其中的道道糾葛,在這裏,末將不恭的說一句,世人皆知賀蘭滅,可賀蘭氏當真亡於罪罰?”
“罷了罷了,興許是我們多心了!”
眼瞅著南宮保的話頭越扯越遠,楊茂趕緊出聲,打斷二人,畢竟過去清白皆已入塵土,而十年之塵又是大夏龍威上的汙跡,秦王身為先帝的子輩,或多或少也有不光彩的地方,現在說得過多,隻會把人心給搞亂,於戰況不利。
“南宮將軍,眼下西韃靼的兵鋒正勝,險有壓製河西軍的勢頭,為了避免不測,殿下還是盡快防備側翼,以免被韃子尋到間隙,一戰突襲!”
楊茂說話功夫,月城急報傳來。
“殿下,薑將軍派人來告,韃子昨日已經突襲月城,現在薑道陵將軍正在率領月城將士拚死力戰!”
聽此,秦王、南宮保、楊茂皆是一怔,眼下,黃沙穀的戰鬥被韃子尋了戰機,這才兩日不過,韃子竟然再度劍走偏鋒,以鼠賊偷襲的行徑從內亂戰河西,若是讓韃子的威勢風傳整個河西,隻怕秦王殿下的軍心就會亂上三分。
“殿下,現如今,我們暫且不管韃子軍中到底有什麼高人,首要之任便是刹住韃子的攻勢,不然於後戰事難料!”
楊茂諫言,秦王估量其中情況,也隻能將黃沙穀方向的韃子放到一旁,但南宮保卻心有疙瘩,不知為何,他總感覺有什麼大陰謀在慢慢襲來,倘若不能弄清韃子軍中到底有什麼人,再搞什麼鬼,隻怕韃子兵鋒壓頂時,哪怕秦王之威也難以抵擋。
中都,乾清宮。
夏景帝躬坐龍案前,看著北疆發來的戰報,夏景帝隻把眉頭皺成川字。
那戰報乃是襄、臨兩城合名上請,大意為無旨奉恩,北進抗擊蠻子。若從常理來看,這些北人所為乃是忠義之舉,可是要在朝堂大臣眼中,那就是悖逆,就是林仲毅權勢傲然的象征。
“陛下,申時了,您該歇歇了!”
內侍總管步磯低聲,夏景帝道:“你說說…這些將軍們的想法到底是什麼?”
步磯沒有想到夏景帝會直言問這話,一時愣住,好一會兒,步磯才應聲:“陛下乃天臨之君,些許小事,肯定難不倒陛下,況且在奴看來,那些個將軍都是好樣的,至少…至少…”
“至少什麼?”
“先請陛下贖罪!”步磯跪地,夏景帝搖頭:“朕恕你無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