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戶府宅前,白須飄飄的朝堂言官一身內服立身門庭前,麵對蠻橫強硬的張祁兵甲們,他除了嗷叫兩嗓子外,根本無力阻止。
不過片刻,一通兵士從裏麵奔出來,張祁撥馬近前,兵士搖頭,張祁二話不言,再去下一家,留下言官自怒在夜風中。
當張祁準備衝開下一家府門時,忽然後街方向傳來燥亂聲,緊接著一小校奔來。
“將軍,發現可疑之人!”
“追,決不能放過他們!”
張祁叱聲,於是乎數隊人馬,近百人向那街巷圍堵過去,街巷旁的府宅後牆,孫壽海、童寶戰聽得外麵的兵甲聲漸行遠去,便背起賀蘭文,越過牆簷,向東城方向逃去。
“你們這些混賬,為何要違背我的命令…”
賀蘭文由於急火攻心,傷及肺腑,根本無力再動,麵對孫壽海、童寶戰的護身逃離行徑,他至多嘴吐幾言,以泄心頭憤恨,可是二人護住心切,哪裏還顧得其它?
隻是孫壽海與童寶戰低估了張祁追捕亂事黑手的決心,他們逃身不過一個街巷,迎麵竟然閃出數個人影,為首的正是張文長。
這張文長與張祁明麵行事不同,他沒有官位,所以帶的人都是家奴家將,與西山軍黎騎甲士們走不同的道。此間他剛剛搜查旁的街巷,打算過來與張祁通個氣,結果正好碰到孫壽海三人。
雙方相離四五十步,各在一道街巷的拐口,在今夜此刻,孫壽海三人大眼掃之,立刻退身,向岔口方向奔去,張文長僅僅一瞬,便反應過來。
“那些人有古怪,追!”
於是乎張文長帶人衝奔上前,孫壽海二人背著賀蘭文,加之又疲憊一夜,體力早就不支,現在強撐的不過是心底那口氣,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二人奮力躍身,重新攀牆,妄圖借著屋宅牆頂逃離,可張文長這些人身手也不錯,竟然緊緊追趕,毫無被甩掉的跡象。
也就半杯茶的功夫,孫壽海二人被張文長追上,瞧此,童寶戰抽刀回身,衝孫壽海狠聲:“帶著少公子走,你死了,少公子也得活著!”
聽到這話,孫壽海也顧不得其它,一個躍身,跳下牆簷,消失在街巷岔口,那張文長瞧此,即刻呼喝手下去追,可童寶戰抬手臂弩,嗖嗖兩聲,張文長的兩個手下在躍身下牆簷中被射翻,摔倒於地,那一聲嗚呼哎呦讓張文長大怒。
“混賬東西,找死!”
張文長提刀衝殺,童寶戰迎身抵擋,數合相拚,童寶戰力弱三分,被張文長一刀砍在肩頭,摔下牆簷。
重身落地,童寶戰悶聲噴血,可是張文長緊隨其後,童寶戰強撐身子,翻身一滾,躲開張文長要命的刀鋒,讓後抬手一記臂弩射出,張文長敏捷的躲開。
“狗日的混賬東西…”張文長怒聲衝來,童寶戰狂笑一息,奮力一閃,躲開張文長,讓後頭也不回的順著巷子逃離。
“想跑,沒那麼容易!”
張文長瞧之緊緊追趕。
街巷外的鳳華街,鄭乾帶著府吏衙差匆匆來此,秋嶽那些官員的胡來請柬真把鄭乾給害苦了,原以為能夠躲身,不成想現在召來要麼的差事,若是在早朝前沒有查出秋嶽背後是何人主使,鄭乾的項上頂戴留不留的住暫且不談,就是他的腦袋都有搬家的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