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找什麼人嗎?”
葉梓允扭頭,紀離已經淺笑不已地站在她身邊,直直盯著自己。
她撇了撇嘴,收回視線,“你不是一般愛管閑事。”
“職業病的一種。”紀離不惱,笑得更開心了,紳士地伸出右手,“能否邀請你跳一支舞?”
“能啊。”葉梓允挑眉看著他,趾高氣揚,“不過我不答應。”
紀離收回手,嘴角依舊掛著笑意,圓形鏡片折射著燈光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,“我想我們之間不至於這麼生疏才對,對於之前的誤會,我到底要怎麼做,你才能原諒並接受?”
“我們之前有什麼誤會?”葉梓允空靈的雙眸望著他,清澈見底得不染一點塵埃。
紀離看著她的眼睛出了會兒神,迷離的笑容始終令人捉摸不透。低眉,他摘下胸口的紅玫瑰,遞給葉梓允,“這朵花很配你,隻要你願意接受,我絕對不會再多管閑事了。”
葉梓允看了眼他手中的花,還在納悶紀離話裏是幾個意思,餘光忽然瞥見一抹紅色人影給她很不舒適的壓迫感。葉梓允迅速抬眸看過去,正好捕捉到阮湄匆忙收回視線和葉鶴正說笑走遠的模樣。
“你還是去管別人的閑事吧。”匆忙說完這句話,葉梓允追著阮湄的背影走遠。
紀離望著她,握著紅玫瑰的手還僵硬在空中,嘴角的笑意不經意一顫,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,勾著眉梢笑意不知不覺淡去,“偏偏我就隻想管你的閑事,怎麼辦?”
窸窸窣窣的沙沙聲淹沒在抑揚頓挫的舞曲中,葉梓允全心思都在阮湄的身上,見她和葉鶴正分開後,葉梓允更是不假思索地跟著阮湄。阮湄似乎並不知道身後跟著一個人,隻巧笑盈盈地走向一群男人中,向他們敬酒。
葉梓允不遠不近站在一株大樹下,眯著眼細細打量著那群人,應該都是法國人,生麵孔。
但對於有些人來說,認人並不是要看臉的。葉梓允按照阮湄的思想,上下將那群人打量了一番,白色西裝全部都是意大利定製,領帶、手表和皮鞋全部都是限量款,甚至是領帶夾和袖扣都價值不菲。
“果然。”葉梓允冷笑著搖頭,目光盡是鄙夷。
“他們都是法國當地有名的紅酒商。”
葉梓允一怔,抬頭,詫異,“怎麼又是你?”
紀離雙手插在褲兜裏,笑得爽朗,“隻能說明我們很有緣。”
葉梓允翻了個白眼,繼續瞪著阮湄,“我現在很忙,別妨礙我。”
“法國波爾多的波亞克村是世界級的紅酒聖地,你應該聽說過波亞克村的木桐堡。它是一個世紀以來唯一一家從二級酒莊飛躍到一級酒莊的高檔品牌,而中間那個男人就是現在木桐堡的主要負責人,紮克先生。”
葉梓允聽紀離一一將那群人的身份都介紹了一番,才知道他們原來都不是一般的富人。
“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?”
紀離抬手從一個剛走過的酒保手裏端起兩杯香檳,淺笑著遞給葉梓允,眨了眨眼睛,意味深長地說道:“我認為,對你想做的事情,會有用。你的身份,是無人能及的。”
葉梓允看著酒杯中亮黃色的液體,似在思索著什麼,再看向阮湄時,她正和那群人開懷大笑。葉梓允眸色一沉,接過酒杯,昂首挺胸地踩著高跟鞋踏過一地的荊棘。
紀離遠遠望著她的背影,高舉著酒杯,淺笑自語,“敬你,我的‘職業病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