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做什麼啊?”葉梓允被捏得聲音也變了調,詫異地眨巴著濃密的睫毛。
盛凱鋒含情脈脈注視著麵前這個女孩,硬朗俊俏的臉上漸漸浮現濃鬱的暖笑。
葉梓允霎時恍惚得不知所措,自從海邊的燭光晚餐不歡而散後,他們的關係從未如此親昵,兩人之間好像始終隔著一層毛玻璃,摸不著也看不透,盛凱鋒更未再向她露出任何微笑。
就在她還不解納悶的時候,盛凱鋒雙手擠壓著她的臉逼著她嘟著嘴,同時忽然俯身一吻。
葉梓允端著手裏的外賣盒一抖,差點翻落在病床上。
她睜圓了眼睛不知所措,以為他又要瘋狂掠奪時,盛凱鋒已經鬆開了她,蜻蜓掠水般的吻,卻在她心裏蕩開了一層一層跌宕的漣漪。
葉梓允詫異地望著他,莫名的叫他紅了臉。
盛凱鋒隻得找個借口暫時離開,把自己關在病房的衛生間裏,直直地瞪著鏡子裏的自己。
通紅的耳朵根子,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。
他怎麼會這樣?
盛凱鋒怎麼也想不明白,這分明不是他們第一次的親密接觸,可他卻覺得自己如此迫切,好像從來沒有擁有過,這樣的感覺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。
哪怕當年和阮湄在一起的時候,他也未曾感受過。
盛凱鋒抿了抿雙唇,擰開水龍頭,嘩啦啦用冷水瘋狂地衝著臉,又瞪著鏡子裏的自己好一會兒,腦子裏的思緒亂七八糟。等他掩飾了自己臉上的心慌不安出來時,葉梓允已經躺在病床上,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。
他斜靠著牆,平複了情緒,雙手抱肩,遠遠地凝望著葉梓允。
她的側臉在柔和的夜色下依稀可辨,淩亂的頭發沿著她的臉頰傾瀉而下,遮住的眉心隱約可見緊皺的紋路,單薄的身子緊緊夾著肩頭,在被子裏蜷縮成團。窗外清冷的燈光下,葉梓允的模樣像是街邊賣火柴的小女孩,一無收獲地躲避在自己的世界裏。
盛凱鋒看得心疼,放輕腳步走過去,掀開被角索性也鑽進被窩裏半坐著。然後小心翼翼地托起葉梓允的肩頭,讓她趴在自己大腿上,又替她蓋好了後背的被子,才昂著頭貼在牆上,望著映射在白牆上的樹影,輕拍著她的肩頭,像哄孩子睡覺一樣。
“不用害怕,你現在很安全。”
他喃喃低語,不知道葉梓允是不是聽見了他的聲音,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,抱著他的大腿轉了個身子,讓自己躺得更加舒服,依舊在睡夢裏不知道正冒著什麼險。
在醫院觀察了一個星期,葉梓允的身體康複得很好,但心情始終鬱鬱寡歡。
她一個人坐在窗下曬太陽,可以發一天的呆,隻和盛凱鋒說幾句話。有時候紀離纏著她煩了,像蚊子似的不停在她耳邊嗡嗡嗡,葉梓允還是忍不住會和他爭論兩句,求他消停。
期間阮湄來看望她,葉梓允沉默不語還惡眼相瞪,最後阮湄待不下去自己走了。
但如果葉鶴正陪著阮湄一塊兒來的話,葉梓允會勉強敷衍幾聲,算不上十分友好,但按照以前葉梓允的性子來,就算葉鶴正在場,她也是懶得敷衍的。
紀離看在眼裏,心存疑惑,老早就想問問她到底在想什麼,但總是沒找到機會。
“喂。”紀離瞅準一個時機,用胳膊肘撞了撞盛凱鋒,壓低聲音耳語著,“你家太太是幾個意思啊?以前對葉鶴正和阮湄都沒個好臉色,現在怎麼像是變了個人?該不會是……失憶了?或者是,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