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錄音還給我!”
阮湄一聲嘶吼,雙手掄起拖把的頭狠狠砸向葉梓允。
葉梓允看著對麵的鏡子,嚇得目瞪口呆,本能地躲閃,卻最終還是被拖把頭砸中額頭。
她一聲悶哼,倒在一旁雪白的牆上,一隻手捂著額頭,很快就有溫熱的液體沿著她的指縫滲透出來。空氣裏驟然之間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,葉梓允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心,又看著一旁深深喘氣的阮湄。
阮湄凶神惡煞的模樣,儼然是一頭被惹怒的公牛,赤紅的雙眼漲滿了蓄積已久的恨意。
“葉梓允,今天我倒要看看,究竟誰能走出去!”
一聲嘶吼,阮湄揮著拖把又打來,她頂著一個大肚子實在行動不便。
葉梓允雙手抓住拖把,拖把頭上觸目驚心地染著她額頭流出來的血,兩人如拔河似的僵持不下,“你別愚蠢了!你以為我錄音隻有這一份了?就算你搶走了,就算你把我打昏了,我的朋友也會把證物交給警方!”
“少給我忽悠!”阮湄艱難地喘著氣,額頭滲出淅淅瀝瀝的汗珠,“大不了我解決了你,再去解決你的朋友!你以為我不敢嗎?”
葉梓允拚命抵抗,抓著拖把的雙手扭曲得幾乎變形,誰也站不了上風,誰也不肯退讓。
很快洗手間裏亂成一團,阮湄和葉梓允的手拿包都打翻在地上,零零碎碎的雜物散落一地,被兩人的腳踩來踩去。口紅徹底成了口紅泥黏在地磚上,化妝鏡全部碎裂,將阮湄和葉梓允倒影在其中的臉徹底割碎。
洗手間裏的冷風,更顯陰森刺骨。
而此時,晚會大廳裏卻熱鬧非凡,大家齊齊坐在圓桌旁,正為剛才上台演講的陳總歡呼鼓掌。這時主持人複又上台,表示對陳總的恭喜後,又招呼葉鶴正上台和大家分享這次深入合作的計劃。
眾人掌聲如雷鳴,葉鶴正在秘書和工作人員的幫助下,坐著輪椅上了演講台。
接過主持人的話筒,葉鶴正便滔滔不絕講起這次合作對安市帶來的新的經濟刺激。
台下的人聽著認真仔細,唯有陳太太和陳曼顯得心不在焉,很不甘心。
“爸,你幹嘛不直接上台揭穿葉梓允的手段?瞧葉鶴正現在冠冕堂皇的樣子,惡心!”
陳總瞪了眼陳曼,“我要是有個葉梓允那樣能幹省心的女兒,我寧願讓人覺得惡心!”
“爸!”陳曼一急,“葉梓允有什麼好的?全都是鬼心思,卑鄙的手段。就算我和媽沒有去招惹他們,我看葉梓允指不定會栽贓陷害我們一個莫須有的罪名,再來威脅你!”
“我說你……”
“無聊死了,我才不要聽你們講這些麵子上的話,誰不知道是假的?”
陳曼沒好氣地站起來,氣得陳總額頭青筋暴跳,好在台下一片黑暗,誰也沒注意到他們的臉色。陳曼剛轉身離開,還沒走出一步,不遠處的門忽然嘩啦一聲打開,走廊上耀眼的光芒如萬丈陽光蜂擁而入,叫陳曼一時間適應不了光線,伸手擋了擋。
所有人,包括台上的葉鶴正都詫異地循聲看過去。
隻見一個男人站在光芒之中,黑發白衫,輪廓朦朧似幻,耀眼的光芒恰似他身後展開的雙翼。陳曼看得怔住了,這一瞬間她腦子裏隻有一個詞語——天使。
她真的就像是看見了天使,在緩緩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