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梓允蹭了蹭他的胸口,歎了口氣,“葉鶴正住院的時候,曾經說過會把葉氏交給我。他隻是利用我來解決葉氏的問題,我成功了,自然葉氏脫困,我失敗了,那麼我就是眾矢之的。後來,董事會的壓力下他派阮湄來監視調查我的工作。這個時候我應該就該想到,他隻不過是借了董事會順水推舟,用阮湄來牽製我。”
“你的確是想到了,隻不過你沒有相信而已。”盛凱鋒低頭問她,“知道他為什麼選山亭?”
葉梓允苦笑,“因為血脈?”
“這是其一,卻並不是關鍵。”
葉梓允一愣,坐正身子看著盛凱鋒,“關鍵是什麼?”
“葉山亭很好操控。”盛凱鋒一一替葉梓允分析開來,“他已經知道你有手段和本事,就算你不主動請辭,他也有辦法讓你離開。葉山亭卻不一樣,他無論處理什麼都需要依靠葉氏集團的人。葉鶴正,正好成為他要依靠的那個人。”
葉梓允皺眉,“山亭不能獨撐大局,葉鶴正也不能長生不老。”
“或許,葉鶴正還另有計劃。”
葉梓允越聽越覺得害怕,眼裏的驚恐已經意味著她聽懂了盛凱鋒話外的意思。
“山亭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,卻是現在最好的選擇,以後他會棄車保帥?”
盛凱鋒實在不願看她此刻的神情,痛苦、害怕又焦慮,一把拉著葉梓允倒進自己懷裏,輕輕抬手揉搓她緊皺的眉心,“不要憂慮不確定的事,我們隻能靜觀其變,給予山亭和Sam警告。”
“人真的不能改變嗎?”葉梓允很無奈也很無力。
盛凱鋒側臉貼在她的發頂,“很難。”
“當初,他也是這樣對媽媽的,用今天他在醫院裏對阮湄的態度,在山亭出了意外,責怪媽媽。媽媽懷孕、坐月子的時候,他根本不顧家,總是出差,出差回來一身酒氣和香水味。他記不得我們的生日,記不得和媽媽的紀念日。”
“為什麼你媽媽會嫁給葉鶴正?”
葉梓允撇了撇嘴,“是葉鶴正的爸爸十分喜歡媽媽,就包辦了葉鶴正和媽媽的婚姻。而媽媽當時帶著我需要一份工作,不得不答應。婚後葉鶴正就開始大發脾氣,直到葉鶴正的爸爸去世,他越發猖狂。”
“你媽媽為什麼不報警,不找葉鶴正的父親求助?”
“葉家的地位,媽媽哪裏敢報警?當然找葉鶴正的爸爸幫助過,但每一次葉鶴正會變本加厲,媽媽漸漸也不敢了,開始能躲能避就在集團裏做研發,我也就從小跟在媽媽身邊。可是山亭……”
“現在山亭長大了,和常人一樣獨立,準確說,他應該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獨立堅強。”
葉梓允隱忍著眼眶裏翻湧的熱淚,抱緊盛凱鋒,“你以後不準不愛我,不準不要我!”
“傻瓜,我怎麼舍得?”盛凱鋒收緊雙臂,心裏倏爾如針紮似的抽痛,“你聽過網上的一句話嗎?”盛凱鋒低沉略帶沙啞的磁性嗓音故意響在她的耳廓邊上,逗得葉梓允微微聳著肩,“相遇是春風十裏,原來是你。相愛是山長水闊,最後是你。”
葉梓允微怔,抬眸莞爾,眸光濕漉漉的,眼睛裏是洗淨鉛華的清澈透亮。
盛凱鋒眼角微挑,笑容綻放在眉眼裏越來越濃,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,勾起下頜,以吻印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