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m腳步微頓,沒有回頭,繼續朝前走去。
直到Sam消失在轉角,裴安才摸著自己後腦勺一聲長歎,“哎呀!我幹嘛救葉梓允呀我?”
一個多小時後,急救室的門開了。
盛凱鋒猛地站起來,雙眼充血,“怎麼樣?我妻子怎麼樣?”
“傷者剛剛有蘇醒過,不過現在又昏睡了過去。”
葉山亭緊抿的唇縫才終於鬆開,“至少醒來了就好。”
“不過我建議馬上轉院,因為我們剛才檢查發現,傷者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。”
“什麼?”阮湄皺眉大驚。
盛凱鋒驚喜得一時愣住了,就連葉山亭和Sam都沒回過神。
醫生看向盛凱鋒,“因為孕婦落海後肺部進水,這會造成一定的影響,所以必須盡快轉到設備更為齊全的市醫院,越快越好。”
“姐夫?”
葉山亭一聲輕喚,盛凱鋒才定了定神,“我已經聯係好了,現在他們已經到樓頂。”
“樓頂?”眾人錯愕。
隨後一行人跟著盛凱鋒到了樓頂,才看見一輛直升飛機停在皎潔的月色下。
佟武看見盛凱鋒來了,遠遠地迎上去。
直升機裏有帶著急救設備趕來的醫生和護士,他們將一路護送葉梓允趕回市醫院。
兩個醫院的醫生進行病曆轉交後,得知葉梓允懷有身孕,所有人的心都緊了起來。
盛凱鋒安排佟武留下來照顧葉山亭和Sam,他乘直升機陪葉梓允先回安市。
如此忙碌又混亂的一夜,葉梓允又生命危在旦夕,根本沒人計較她為什麼會落海。
阮湄目送著直升飛機遠去,長長鬆了口氣,跟在人群最後下了樓,眉眼裏笑得春風得意。
佟武和Sam各開一輛車回了度假屋收拾行李,準備連夜開車回安市。
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,佟武則到閣樓替盛凱鋒和葉梓允收拾。
葉山亭關上房門,幽幽地開口,“除了葉鶴正外,我不想傷害其他人。”
“為什麼和我說這個?”
“你知道為什麼。”
Sam收拾東西的手微頓,僵硬地背對著葉山亭。
葉山亭的臉色很不好,蒼白的薄唇在發顫,“我們隻是想要拿回我們這些年來失去的東西,找葉鶴正報仇,可這件事和葉梓允一點兒關係都沒有。我不管你和阮湄有什麼計劃,不管這件事和你們有沒有關係,至少將來,不可以。”
Sam仰著頭扔下手裏的行李箱,重重砸在床上,“怎麼沒有關係?”
葉山亭別開頭,摸索著走向窗戶,歎了口氣,“你以為這些年,我們失去的隻有錢和地位嗎?我們失去的,是和普通人一樣可以快樂生活的權利;我們失去的,是親朋好友的關愛和在乎。我們奪回了錢,害了無辜的人又有什麼用?我們會快樂嗎?我們會孤苦伶仃!”
Sam揉了揉鼻尖,雙手叉腰,咬唇低著頭。
“所以你信了葉梓允的話?”
“我不相信任何人的話,我隻相信他們表現出來的情感。”葉山亭歎了口氣,“我知道你不喜歡葉梓允,但是,你是不是真的清楚,自己到底是不喜歡她,還是對她有先入為主的偏見?”
Sam舔著唇,刻意不看向葉山亭。
“我們行將踏錯一步,隻會落得和那些折磨我們的殺人犯一樣,別忘了,我們是多麼痛恨他們,難道你也想因此痛恨自己嗎?”
Sam咽了咽喉結,“那葉鶴正你準備怎麼辦?不殺了他我們沒法交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