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是雙胞胎?也許是私生子?也許隻是長得相像而已?
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城南7號,葉梓允已經在腦子裏過了一百遍極有的可能。
甚至平行時空的科幻穿越、克隆人的越獄叛逃,曾經在美劇和科幻小說裏看過的情節,都不可思議的浮現在葉梓允的腦海裏。
哪怕真是連目前科學水平也無法證偽的現象,對此時此刻的葉梓允而言,都比接受盛凱鋒護著另一個陌生女人被追殺的說法來得更容易接受。她能編織出各種天馬行空、不切實際的想象,偏偏就是不能接受眼前最真實的畫麵。
“喂,都到了,你還不想下車?”
葉梓允被Sam的聲音驚斷思緒後,她才茫然地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車裏。
她抿了抿紅唇,舒展不知幾時握成拳的手,手心已是一片粘稠的濕熱。
下車後沒人再追問她到底怎麼了,四人各自悶悶著心事走到電梯口。
四下昏暗的光線掩飾了葉梓允眼眸裏暗暗的陰沉,當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後,葉梓允煩悶地皺眉眯著眼,她從未覺得電梯裏的光線竟如此刺眼,像是極強的光刺透她心中高高的城牆,所有信念在此刻潰不成軍,讓她手足無措的害怕。
葉山亭和Sam進了電梯,葉梓允雙眉一挑,突然揚手攔住佟武,叫電梯裏的Sam納悶地盯著她。葉梓允毫不猶豫地說道:“你們先回去,我有事找佟武。”
電梯門到時已要關上,Sam迅速摁下開門按鈕,“有什麼不能回去再說?”
“就是有什麼。”
葉梓允站在暗處,清淡如清霜的臉頰上分辨不清她的深意。
葉山亭伸手拍了拍Sam的肩膀,Sam暗暗回眸,鬆手任由電梯門徐徐阻擋在他們與葉梓允之間。
“她怎麼了?在商場外的時候我看她臉色就不好。”
葉山亭嘴角的笑意蕩然無存,囁嚅道:“應該就像我們計劃的那樣,見到了盛凱鋒。”
Sam皺眉不已,“我們得到的線報,盛凱鋒在成林區另養了一個女人,那女人在商場裏賣首飾,盛凱鋒每天都會去接她。可我們今天在商場裏並沒遇見,我都以為計劃泡湯了,怎麼最後又撞上了?”
“我聽見有人打架,不知道是誰,現在看葉梓允的表現,除了盛凱鋒我想不到別人。”葉山亭暗自思忖片刻,“極有可能,葉梓允正好撞破盛凱鋒和那女人在一起。”
Sam回想起當時自己拉住葉梓允時,她眉眼聳拉憂心忡忡、失魂落魄的模樣,緊抿的唇縫又用了用力,含著幾分嘲諷,“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葉山亭笑了,這般寂寥又落寞的笑容綻放在他白皙陰柔的臉上,更添淒清,“是愛情。”
“什麼?”
“是愛情,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樓下,靜寂漆黑的院子裏鮮有人來,唯有幾盞隱在大樹茂盛枝葉裏的路燈昏昏暗暗地灑下朦朧的燈光,氤氳著燈影下的葉梓允心事重重,唯有那雙清亮灼灼的眼眸在影影綽綽間清晰照人。
“我想問你,凱鋒……是獨生子嗎?有沒有兄弟,或者盛罡有沒有私生子?”
葉梓允一本正經地問出這樣的問題,反倒叫佟武先愣了好幾秒,才眼波閃爍地急忙回神,“沒有,少奶奶怎麼會這樣問?少爺是老爺的獨生子,老爺這一生也沒其他女人。”
葉梓允眼巴巴地望著他,充滿了期待,“你能肯定嗎?遠在盛罡年輕的時候,我們還沒出生的年代裏,你能確定,盛罡沒有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