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山一處幽靜的墓地,何東帶著何惜跪在一座墳前,身後跟著幾名何家護衛遠遠站著。
“娘,孩兒不孝。孩兒明白,您不想讓我踏上武道一途,是不想讓孩兒活在水深火熱之中,可這世道時時在變,強大如武郡國,現在都風雨飄搖,清河村這一片淨土,遲早也會牽連其中。爹已經同意了,明日我便前往北原城,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看您了。”何東跪在地上說完,磕了幾個頭。
一起跪下的何惜也跟著磕了起來。
“他原本叫小石頭,在孩兒最孤獨無助的時候,還好有他相伴,爹已經將他收為義子,他以後也是您的親兒子,並且父親還給他,取了何惜這個名字,怎麼樣?爹起得名字還是這麼難聽吧?”何東接著介紹道。
“娘,以後孩兒每年都來看您。”何惜接著磕了幾個頭。
何東都覺得小家夥成長的快,短短幾日該懂得都懂了。
“大少爺,王家大小姐來了。”一個護衛走向前低聲道。
何東回頭,遠處王曼帶著幾名王家隨從正快步走來。
何東與何惜又磕了幾個頭,這才起身退開。
“何東,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?”王曼人未到聲先至問道。
何東將那晚發生的事,與王曼簡單說了一遍,當然有關千佛功的事隻字未提。
“這個陸遠太可惡了,還好你沒事。我們醒來之後,發現甲板上有一灘血跡,還有幾箱貨物被人動過,我們還以為有水賊登船,打鬥的時候你們出了意外,所以就沒敢跟你爹多說,隻說你與一名行者失蹤了。你不會怪我吧?”王曼詳細說了何東失蹤之後,幾人的反應。
“不會,我也不希望父親擔心。”何東搖了搖頭道。
“外麵的人太可惡了,聽說你明天也要去北原城了,以後在外麵,可得多加提防不熟悉的人。”王曼囑咐道。
“嗯。”何東點了點頭。
“他是誰?”王曼早就注意到何惜,這才開口問道。
“哦,我弟弟何惜。”何東才想起來忘了介紹。
王曼滿臉古怪道:“不是說,你們何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的嗎?哪裏來的私生子?”
何東錯愕,沒想到王曼會想這麼多,還沒來及解釋,何惜就開口問道:“什麼是私生子?”
何東隻好與王曼詳細說了下,不是何惜照顧幾天,自己可能真的死了。至於何惜的問題兩人都沒回答,何惜很懂事的也再沒追問。
“對了,胖子他們怎麼樣了?”何東問道。
“他,在我們家地位還不如牲口,原本按照長幼順序,應該我去北原城的,但是我爹死活不肯,最後隻能讓他去了。還有吳肖淩也是,他大哥已經開始接手吳家產業了,也隻能他去。”王曼說到這裏頓了頓。
又接著說道:“前些天來信說,吳肖淩好像資質蠻好的,被數一數二的名門大派帶走了,至於我們家那個,就不怎麼樣了,不過,也被一流門派選中,估計不到萬不得已,他倆應該都不會被送往前線。”王曼說完才疏了口氣。
“嗯,那就好。”何東嘴上應著,心裏卻有些失落,這一分別,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,才能再見到他們。
晚上回到自己房間後,何東深深看了眼自己住了幾年的屋子。
何惜倒是對何堂堂印象很好,晚宴時兩人就說個不停,飯後何惜直接嚷著要跟何堂堂睡一個屋,何東一陣感歎,還真是有了爹之後,自己這個東子哥什麼都不是了。
躺在床上修煉一夜,第二天早早起床準備出發北原城。
何家大堂,一大早何堂堂帶著何惜,還有一個十七八歲仆人打扮的年輕人,這人腰挎鞘刀,一副自然喜的模樣。
遠遠就聽見那年輕人道:“嘿嘿,老爺,咱們小少爺還真是天生與您有幾分相似。”
“噢,是嗎?”何堂堂一下子來了興趣道。
“那是自然,您看這鼻子,這嘴巴,跟明鏡似的。”年輕人一副那當然的模樣道。
何東剛進大堂,先是看了看父親與何惜,怎麼看也沒看出哪裏像,非說像的話,那隻有,都是兩個鼻孔,一張嘴巴,這人鬥雞眼吧?自己以前怎麼沒見過這家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