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驢從窗戶探出頭來的時候,時曜喝了口水,稀奇的看著他:“主任,怎麼了?”
溫沅也抬起頭,眼神格外清明。
“你們兩個剛才幹什麼去了?”老驢眼睛一眯,四周的褶皺都堆了起來,
“啊,”時曜說,“沒幹什麼去啊?”
“沒幹什麼去?額上這麼多汗?”老驢不信,又看向溫沅,“實驗樓的是不是你倆?”
“體育課。”溫沅言簡意賅的說。
“我們打球還不能出點汗啊,老師。”時曜咧嘴笑著說。
老驢看起來還是不信,問道:“那打完球呢?”
“打完球就回教室了,”時曜眼睛看向四周,“不信,你問我們班同學。”
趙聽嚴率先舉手:“是真的,老師。打完球他們就回來了。”
“你小子一邊去,”老驢瞪了趙聽嚴一眼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夥的。班長呢,班長你說。”
劉星宇被點名,瞬間站了起來:“是真的,老師。”
老驢看了劉星宇半晌,皺了皺眉,這才勉強信了,他看向時曜和溫沅說:“行了,你們學習吧。”
“什麼情況?”老驢走後,趙聽嚴突然湊過頭來,“你們怎麼惹到老驢了。”
溫沅知道趙大炮的尿性,不問出點什麼絕對不會罷休,他動了動唇,指著時曜說:“抽煙。”
“我靠,”趙聽嚴對著時曜舉了個大拇指,“牛逼啊,時哥。”
“過獎,過獎。”時曜厚臉皮不知道謙虛是什麼意思,寒暄完,又對著劉星宇說:“謝了,班長。”
時曜已經很少逃課了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位上睡覺。
溫沅做完一道物理題,停下車,他之前高一退學,又在社會上呆了幾年,如今乍一學這些知識有些費勁。
他揉了揉眼窩,看向窗外,陽光被烏雲遮住,風吹樹梢,晃動的厲害。
窗戶沒有關嚴,冷風順著窗縫溜了進來,溫沅看了一眼時曜,見他穿著短袖趴在桌子上,露了小半張側臉在外。
可能是被冷風吹到了,他手蜷縮了一下,將臉更深的埋進臂彎裏。
溫沅抿了下唇,抬手關了窗戶,隨手將校服外套蓋在他身上。
與其說是蓋,不如說是扔更貼切。
“沅哥,”趙聽嚴剛睡醒,抬頭的時候剛好撞見這一幕,有些懵說,“你在幹什麼?”
“熱,”溫沅手指尖微動了一下,癱著臉說。
趙聽嚴有些不能理解的問:“熱你還關窗戶?”
溫沅臉更癱了,十分不耐煩的看著他:“我就關了,你有意見?”
“額……”趙聽嚴哪裏敢有意見,“沒有。”
奇怪。
真奇怪。
趙聽嚴想不通,幹脆不想了,扭頭和王叵一起組隊玩遊戲。
時曜醒來的時候,先是呆了幾秒,坐起身來的時候,有什麼從身上滑落,被他眼疾手快的接住了。
拿起來一看,是個校服外套。
離得近能聞到淺淡的肥皂味和溫沅身上獨有的信息素的味道。
時曜低頭輕嗅了一下,身旁傳來冷淡的的聲音:“你是狗麼?”
時曜破天荒的沒有還嘴,也沒有笑,隻是看著溫沅,眸色漆黑目光裏夾雜著什麼,溫沅看不懂。
他輕皺了下眉,剛想說什麼,倏然聽到時曜問他:“……你覺得江岑和我比怎麼樣?”
溫沅輕挑了下眉,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可笑。
“為什麼和他比?”
時曜抿了下唇,因為他剛來學校的時候,聽到的都是溫沅如何喜歡江岑的傳言。
他竟然有點害怕,溫沅如今對江岑愛答不理是因為忘不了他。
“沒事,”時曜斂下長睫,聲音帶著平日的吊兒郎當,“我剛醒,腦袋不清醒,不用管我。”
這會兒教室有點亂,溫沅眼睛看著時曜側臉,側臉的鼻梁很高,他又移動目光,落在他耷拉下去的眼皮上。
時曜的眼皮很薄,耷拉下去的時候,和平時放蕩不羈的狀態不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