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家是慕以瞳的家嗎?
不是,她隻是把那裏當做一個有爸爸慕毅在的房子。
反而她自己的小公寓,她喜歡在心裏偷偷把那裏稱作家,因為那是她最後的避風港。
這樣神聖的地方,她絕不能讓它沾染上一點的肮髒。
溫望舒和她的關係,從來沒有幹淨過。
她可以像一個情fù一樣,接受他的幫助,錢,珠寶,房子。
但房子裏麵,自己住的地方,不能是他送的。
慕以瞳是個矛盾的個體,一方麵,她欣然的接受自己是他情fù的事實,另一方麵,她又不願意自己真的隻是他的情fù。
果然,人心貪婪,和溫望舒在一起時間久了,貪念滋生,侵入了她的神經。
這時,那個念頭又不知不覺的襲來,她是不是該結束他們這段,不正常卻確實有過短暫甜蜜真切的關係?
無法容忍她在自己麵前發呆,還露出那樣的神情。
就好像一個用沙子堆積起來的雕塑,稍不留神就會流於指縫。
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上她的下頜,他笑的諷刺而涼薄。
“想什麼?”
“我想這個房子真的挺好的。”擋開溫望舒的手,慕以瞳走向那扇巨大無比的落地窗,“地段好,采光好,樓層也好,晚上看四九城夜景一定很美。”
轉身,她笑著歪頭,“是不是呀?望舒。”
溫望舒冷哼,單手插在褲袋裏,“你不是不要?”
“哎?誰說我不要的?”慕以瞳瞪眼,嘟起紅唇,“你不會反悔了吧?你說過送我的,現在這個房子是我的啦。”
眯起鳳眸,溫望舒邁步走到她跟前。
手伸出,落在她白皙優美的脖頸上,輕輕摩擦,“慕以瞳,你知道嗎?”
“唔?什麼?”
“我不止一次,想要就這樣掐死你。”話落,他手掌猛地收緊。
慕以瞳擰眉,靈巧的向後撤步躲開。
後背緊貼在落地窗上,她勾唇:“得了吧,我要是死了,你得多傷心啊。”
“傷心?”溫望舒挑眉,嘲諷而笑:“你覺得可能嗎?你未免太高估自己。”
“人家也是開玩笑嘛。”她雖然還在笑著,可是那笑容的背後,是巨大的血洞,“你溫望舒在乎誰呢?沒有叫慕以瞳的,還有金以瞳,銀以瞳,哪個不比我這個木頭值錢,是吧?”
他腳步一挪,再次上前,貼近她。
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古龍水味道強烈的危險,“你說對了,慕以瞳,就你這麼個矯情到死的女人,值得什麼?你什麼都不值得。”
“可你就是喜歡我這個矯情的女人,不是嗎?”她嬌媚的笑,動手動腳纏上他,往他耳朵裏吹氣,“也隻有我這個矯情的女人最了解你,望舒。”
頓了頓,她含住他的耳垂,輕輕咬齧,“你骨子裏,比我還賤。”
“慕以瞳!”陰厲低吼,他大掌淩厲霸道的扯掉她的衣裙。
這些名牌布料在他手下,脆弱的不堪一擊。
慕以瞳低叫一聲,帶著絲興奮,緊緊摟住他的脖頸,“來來來,溫望舒,撕了我,快!”
“說我賤?我看你更賤!”他話落,咬住她紅妖的唇,直到嚐到了血腥味才罷休。
把人按在落地窗上,就這麼就地辦了。
慕以瞳疼的倒吸涼氣,可是不管她怎麼哭泣求饒,都不能換來溫望舒一點憐惜。
這就是一場單純的發泄,沒有一點溫情可言。
溫望舒把她當做比充氣的娃娃更低級的東西,踐踏她的尊嚴。
這是對她的懲罰。
可悲的是,慕以瞳在這樣的懲罰裏,還是感受到了快樂的感覺。
她想,自己或許真的如他所說,賤坯子一個。
這麼惡心的自己,她自己都嫌棄,都不愛,又會有誰來愛她呢?
完事後,溫望舒依靠著落地窗坐下,一腿曲起,一腿隨意的伸展著。
口袋裏摸出香煙,他點燃一支。
煙霧繚繞下,慕以瞳像一個破敗的娃娃,癱軟在他腿邊。
身上青紫交錯,狼狽極了。
自己摸了他扔在地上的外套披上,她哆哆嗦嗦的坐起身,朝他伸手,“給我一支。”
溫望舒側目睨她一眼,沉默的將煙盒拍在她掌心。
她熟練的拿出煙叼在嘴上,湊過來要和他借火。
這樣的慕以瞳,徹底惹怒溫望舒。
他打掉她嘴上叼著的煙,起身,把自己的煙扔在地上碾滅。
居高臨下睨著她,“你抽煙?”
慕以瞳低笑,仰著頭“嗯”了一聲,“不行嗎?”
她那雙大眼裏,什麼都沒有。
被他這樣對待,溫望舒情願在她眼裏看見委屈,痛苦,難過。
可是,統統沒有。
她淡漠的像是一縷煙,永遠抓不住。
她永遠把真實的情緒隱瞞的這樣好,這樣滴水不漏。
俯身,溫望舒一字一頓,“慕以瞳,你知道你這樣的女人為什麼得不到疼愛嗎?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個女人,示弱這些,你從來沒有。你這樣的女人一點不可愛,誰會愛你?”
“哦,那白洛嵐那樣的,你就愛那樣的?”
嗤笑一聲,溫望舒站直身體,聲音淺淡:“至少,她比你可愛些。”
慕以瞳天不怕,地不怕,就怕被他否定本身。
她為什麼變成今天這樣?
如果她是個軟柿子,在四九城這樣的地方,早就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下了。
為了遠揚,為了慕毅,她披上鎧甲,刀槍不入。
“再讓我看見你抽煙,我就真的弄死你!”溫望舒補充一句,橫抱起她。
慕以瞳疲倦的蜷縮在他懷裏,閉上眼睛。
他帶著她上樓,把她扔在臥室的大床上就離開了。
慕以瞳自己卷了被子,沉沉的閉上眼睛。
太累了,她就睡一次,就一次,以後這個房子,她永遠不要再來。
……
溫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