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溫氏的合作已經接近尾聲,慕以瞳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,不過再忙,她還是抽空找人買了富川居的點心給溫望舒送去。
這人,自然是許平川。
隻是她家小秘書許是在那頭受了什麼委屈,送完點心回來,就眼睛不是眼睛,鼻子不是鼻子的。
問他,他也不說。
簽文件簽的手腕疼,慕以瞳邊活動著腕子邊抬起頭,“我說小川川,要是誰欺負你了,你至少跟我說一句啊,不然我看著你那張便秘臉,很影響工作效率你曉得撒?”
她話落,許平川立刻瞪眼過來。
好家夥,那陰狠的樣子,活生生讓慕以瞳打了個冷戰。
好吧,都是別扭的男人,她都得罪不起。
怎麼她身邊的,一個兩個都這樣。
眼前一個苦瓜,看不見的地方還有一隻悶瓜。
想著,她半小時前發去的問候短信,那個幼稚鬼貌似沒回?
翻開手機確認了一遍,還真的沒回。
自從那天晚上,她在他床上想別的男人被抓包,他已經好多天沒聯係她,沒理她了。
忙的時候不覺得,也想不起,一旦閑了,溫望舒那張妖孽的臉就開始在腦海裏,眼前晃蕩。
至於某個夜晚曾經讓她心思一動的男人,她早就想不起了。
溫望舒霸道就霸道在這一點,不給她一點轉圜的機會。
歎口氣,慕以瞳把剩下的文件抱給許平川,無視他激烈的不滿,拿著手機走到落地窗邊打電話。
或許溫先生覺得,發短信沒有誠意。
彼時,溫氏。
吳若緊盯著在桌上打著旋兒震動不止的手機,悲哀詠歎:又不接電話!boss你這隻超級大別扭!
溫望舒視線涼涼的落在手機屏幕上,某女那張招搖魅惑的臉在屏幕上清晰。
她的傑作,叫什麼來電圖片之類,還逼著他也給她的手機照了一張。
吳若感歎:多甜蜜啊!boss你怎麼就不接電話呢?
難道是一種晴趣?
不然這兩人怎麼一會兒好一會兒壞,跟過家家似的,有癮不是?
不一會兒,震動停止。
倒吸一口氣,吳若顫悠悠的開口:“總,總裁,彙報?”
“繼續。”拉開抽屜,溫望舒把手機扔進去。
吳若欲哭無淚,重新翻開手裏的文件,就在這時——
“嗡!”
她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。
靠!
怎麼忘記弄靜音了!
吳若冷汗都下來了,仿佛看見年終獎在跟她揮手告別。
溫望舒淡勾著嘴角,似笑非笑:“不接?”
接?
她敢接嗎?
不要命了嗎?
“呃,總裁,我,我錯了!下次我一定記得靜音!”
“或許有急事。”溫望舒又來了一句。
吳若跟著溫望舒這麼久,要是這點明白勁兒都沒有,早就從溫氏卷鋪蓋走人了。
一點即通。
飛快的從口袋裏掏出手機,看見閃爍的來電人名字,吳若眼睛一亮,急吼吼的握著手機撲向辦公桌。
“總裁!慕小姐的電話!”舉著手機給溫望舒,吳若那叫一個驚喜欲狂。
她家大boss真乃神人也!
溫望舒睨了她一眼,笑的妖孽橫生:“不好吧,給你的電話,我怎麼能接?”
“能!您太能了!”吳若狗腿,“我的電話就是您的電話!”
“這樣啊。”
時間把握的恰到好處,在震動就要結束的前一秒,修長的手指按上接聽鍵。
他將手機貼在耳邊,聽到那邊熟悉的女聲:“寶貝兒啊,幾級警戒?你家大boss現在是抽瘋呢還是抽瘋呢?他又不接我電話……”
“不想接。”溫望舒冷冷回了三個字。
慕以瞳整個人僵住,把手機拿到眼前確認了一遍,確實是吳若的號碼啊。
清了清嗓子,她笑:“怎麼是你接電話呀?”
“你不是想打聽我,我親自告訴你,不是更好?”溫望舒冷笑,那語氣真的一點溫度都沒有。
慕以瞳隔著這麼遠,都被凍出一身冰渣子。
抖了抖,她佯裝鎮定,“我打聽你還不是關心你?”
“哦?慕小姐還有時間關心我?真是受寵若驚。”
慕以瞳聽不得溫望舒不陰不陽的說話,她寧願他毒舌,拿話當針紮她,都比這話聽得舒服。
“溫望舒,你什麼意思!”
“字麵上意思。”
“好,我不關心你,行了吧?”慕以瞳說完,狠狠將手機掐斷,對著落地窗喘著粗氣咒罵連連。
許平川直起腰,整理了一下文件走向辦公桌,把文件放在上麵,淡聲道:“又吵了?”
慕以瞳怒極反笑,轉身說道:“沒辦法,他不定時抽瘋!死男人!賤男人!臭男人!”
“嗯。你要是敢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跟溫望舒說一遍,我就服你。”
“我用你服幹什麼!該幹嘛幹嘛去!煩著呢!”
看她變身炮彈,許平川才不會自己送上門讓她轟。
微微頷首,他十分恭敬的退出辦公室。
門剛合上,就聽裏麵“劈裏啪啦”一頓響,估計她砸了不少玩意兒。
正好保潔阿姨就在不遠地方,許平川走過去,親切的說:“許阿姨,麻煩您二十分鍾後去把慕總辦公室打掃一下。”
保潔阿姨露出驚恐的神色,半響才點頭,“知道了,許秘書。”
許平川點點頭,背著手走了。
合作案收尾當天,慕以瞳“抱恙”,由許平川全權代表她出席。
端坐在首位的男人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,一張臉冷的像是剛從千年寒冰裏撈出來似的。
饒是許平川見慣了大場麵,都不免心驚膽戰到雙方交接結束。
怪不得溫氏對員工的福利這麼好,每天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,生命隨時可能受到威脅,心髒也常年遭受重壓。
感歎之際,他不經意對上某道揶揄視線,立刻別開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