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晌貪歡?
和她。
他和她?
那個瞬間,溫望舒整個人是麻的。
四肢百骸灌進了冷水一般,徹骨的涼意。
舔了舔幹澀的唇,他盡量平穩聲音,“你再說一遍!”
“再說幾遍啊。”女人眨巴眼睛,嘟起唇,“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?”
說著,她曖昧的往溫望舒赤著的胸膛上瞧,“或者,你想再來一次?早晨的男人都很衝動嘛。人家懂滴。”
嬌滴滴的說完,女人當真靠過來。
刺鼻的香水味道撲入鼻端,溫望舒下意識的伸手,將女人推開。
“啊呀!”女人跌到床下,隨即趴在床沿上可憐兮兮的說:“你怎麼了?這麼不憐香惜玉。你昨天晚上不是這樣啊。”
昨天晚上……
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?
怪隻怪,他喝了太多,還該死的斷片了。
這女人哪兒來的?
不可能是他找來的,難道是雷旭琛?
也不可能。
腦袋裏亂七八糟的,溫望舒煩躁的耙了耙頭發,視線不經意落在自己胸前。
愣住。
那些痕跡,星星點點,怎麼來的,他太清楚不過了。
他真的,真的和眼前女人……
“你沒事吧?”女人爬上床,雙手托著下巴,溫柔百轉的凝著他:“你昨天晚上好厲害,把人家折騰的好疼的,人家一直說不要不要,你卻一直這樣那樣。而且,”頓了一下,女人眨巴眼睛:“你還叫錯人家的名字。”
“名字……”
“對啊,人家叫莉莉,你一直叫人家瞳瞳。瞳瞳是誰啊?是你老婆嗎?你這麼愛你老婆,怎麼還跑出來偷吃啊?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告訴你老婆的。”
見溫望舒完全愣住,沒了反應,女人得寸進尺的枕在他膝蓋上,“你放心,你這樣的男人我見多了。家裏紅旗不倒,外麵彩旗飄揚嘛。”
翻了個身坐起,她湊近溫望舒的俊臉,往他臉上吹氣,“我真的不會告訴你老婆哦。”
老婆。
溫望舒隻覺得腦袋更亂了些。
麵前女人身上的味道讓他作嘔。
眼看著她的嘴巴就要貼上來,他劍眉一簇,手抬起。
“啪!”
女人臉頰偏向一側,驚怔住。
這是什麼情況?
她被打了?
輕咳一聲,女人捂住臉頰,接下去,該怎麼辦啊。
溫望舒的臉色青黑如鍋底,讓她也失去了主意。
不是沒有和有婦之夫上過床,但是他們都沒有像溫望舒這樣。
他們都是抱著她,數落家裏老婆的種種毛病,然後求她做他們的情人。
“你……”
溫望舒回過神,眉頭蹙的更緊。
他沒想到自己失了手,他本沒打算打她。
該打的人是自己。
氣氛僵住間——
“砰!”一聲巨響,從房門口傳來。
兩個人還這麼坐在床上,衣衫不整,或者說,沒穿衣服。
“噠噠噠”高跟鞋聲音清脆,由遠及近。
人還沒出現,溫望舒就好像有所感應。
“你們!”
下一秒,慕以瞳到達現場。
指著床上一雙男女,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。
“溫望舒!”
“瞳瞳!你聽我說!”溫望舒著急的從床上蹦下來,雙腳落地才發現,自己也不是什麼都沒穿,至少身上還有一條黑色平角褲。
“還有什麼好說的!溫望舒!你還有什麼好說的!”慕以瞳一拳擂在溫望舒身上。
溫望舒那時候心都down到了穀底,也沒有反應過來,那一拳,根本不疼,反而軟綿綿的,更像是抓癢力道。
那怎麼符合慕以瞳一貫的性子呢。
“瞳瞳你聽我說,我,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想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?你想說你喝醉了?你想說你把她當成了我?溫望舒,你騙誰!”
“我,我……”
溫望舒無話可說。
不可一世的溫先生,急躁的像熱鍋上的螞蟻。
他緊緊握著慕以瞳的雙臂,生怕她一生氣直接就離開。
他不能失去她,絕對不能。
“瞳瞳,對不起,對不起,你打我,你打我,別生氣。”
溫望舒卑微的乞求,握著慕以瞳的手腕,當真往自己臉上抽。
“哎!”
慕以瞳傻眼,根本來不及阻止。
她的力氣不如他。
響亮的耳光聽得慕以瞳心口狠狠一刺。
“不許打!不許打!”她急了,不知道該怎麼辦,隻好大喊起來:“我幹的!我幹的!我找的人!”
一室寂靜。
看了一場白戲,裹浴巾的女人顫巍巍的站起身,打量著麵前跟雕塑一樣僵住的兩個人。
“慕,慕小姐,我那個,我那個先走了,錢打我卡上。我,我把卡號發你。”
結結巴巴的說完,女人快步往門口走。
還沒等走到門口,就被溫望舒吼住:“站住!”
“啊!”驚呼一聲,女人閉上眼睛,站在原地,動也不敢動。
“我和你?”
“沒有!沒有!”女人轉過身,擺手解釋:“我和您什麼都沒有!我也是剛進來,剛進來沒幾分鍾,在您醒過來之前。”
慕以瞳苦笑,低聲說:“你走吧。”
女人立刻腳底抹油,開溜。
“你……”
後麵的話沒等說出來,她就被溫望舒攫進懷裏,狠狠的勒住。
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,在她耳邊,那樣急促。
慕以瞳眨巴眼睛,猶豫著伸手拍拍他的後背,“望舒,你沒事吧?”
溫望舒放開她,沉沉的凝著她,“太好了!太好了!”
太好了,他沒有和別人發生關係。
他沒有對不起她。
慕以瞳不明白他的太好了是什麼意思,她隻是覺得他是不是被她氣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