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會去嗎?
這個問題,其實,他也曾經在心裏問過自己。
那就像是一場試煉,他在試煉自己生命之中能不能沒有她,真的沒有她。
和失去她相比,得到她以後的為難,到底哪一個更痛苦呢?
慕以瞳還在等,等他一個答案。
這個答案,說重要也不重要,因為結果已經有了,他沒有去訂婚宴。
可是真的放任不去理,始終是她心裏一個叫做結的東西。
反正都到了這樣的境地,索性就把一切剖析開。
生死,她要個明白。
“不會。”
良久,他低聲回答。
他不會去。
是的。
他不會去。
“嗯。”應了聲,慕以瞳將手機掛斷。
手機扔在床上,她抱著膝蓋看著窗外。
陽光是一天之中的最恰好。
照亮了她周身的黑暗。
一步一步,踏著荊棘也好,什麼都好,她要往前走。
“咚咚。”
“進來。”
來人是盛宛萍,慕以瞳從床上下地站好,輕聲叫道:“萍姨。”
盛宛萍微微頷首,走上前來,“你今天沒去上班,是身體不舒服嗎?”
何止今天,她幾天沒去了。
許平川沒打來電話,估計是沒什麼事,再說還有慕晏晏,要是有事,她早就咋呼了。
什麼時候開始,遠揚已經不在她心裏占有重要地位呢?
又或許,以前是她自以為重要,絕不會為了任何人,任何事舍棄。
可到頭來,也就那樣罷了。
耙了耙頭發,慕以瞳笑了笑說:“沒有不舒服,就是有點犯懶。我爸呢?”
“送肉肉上幼兒園去了還沒回來。你真的沒有不舒服嗎?”
“嗯,沒有,我收拾收拾,也該去遠揚看看。”
盛宛萍聞言,急忙解釋:“別是我說了你才要去,要是不想去,就在家裏待著,我就是,就是……”
“萍姨。”打斷她的解釋,慕以瞳伸手握了握她的手,“我明白的,我沒有多想。其實我有幾天沒去了,今天應該去了。”
聽她這樣說,盛宛萍鬆了一口氣,“那你收拾吧,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遠揚。
“叮”一聲,電梯門打開,慕以瞳邁步走出。
許平川看見她,驚訝迎上來,“慕總。”
點了下頭,她推門進了辦公室,邊走向辦公桌邊問道:“這兩天沒什麼事吧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對了,寰宇那邊有約,我正想過會兒給你打電話。”
“宋連城嗎?”
“是。”
好久沒見他了,這陣子沒太關注花邊新聞,那就一點他的消息都沒有呢。
不過想來,宋先生過得一如既往的滋潤,突然邀約,想必也是有合作要談。
“給他回話,說我今晚就有時間。”
“是。”
許平川頷首,準備退出辦公室,走之前,他忍不住問了一句:“慕總,你沒事吧?”
慕以瞳聳聳肩,不在意的說:“沒事,我能有什麼事。”
*
環境很好的餐廳,紅酒香醇,牛排熟度適中,角落還有個彈鋼琴的女孩子,隻是這次不是白裙而是黑裙。
宋連城眸子青睞,搖晃著手裏高腳杯,笑著開口:“你不專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