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說真的。
他一定是在開玩笑。
可是,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。
好吧,他是認真的。
“溫望舒,你瘋啦!”慕以瞳又羞又窘,捶了一下他手臂,“我告訴你,別抽風!”
“抽風?我怎麼抽風了?願賭服輸麼。”
“你願賭服輸你自己脫去!”
“給你福利,不要?”
“福利你腦袋!”
“慕以瞳,我再說一次,不許說髒話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咳!”
看他們自己太投入,雷旭琛不得不出聲提醒,“兩位是不是忘了,我們還在呢?”
“對啊。”唐鐸烊附和,“結束了,我們好回去啊。”
淩厲的視線驀然掃射過來,陰測測。
唐鐸烊腳底襲上寒氣,沉吟再三,保命要緊。
“走了,晏晏。”
“啊?完事了嗎?”慕晏晏不明所以,咋咋呼呼的問。
唐鐸烊顧不上跟她解釋,摟著她開溜。
他一走,許平川也覺得沒呆下去的必要了,本來,他也對溫先生脫光這事,沒興趣。
“走。”男聲低沉,他的手握住秦思怡細細的手腕。
腕上一緊一燙。
秦思怡臉色緋紅,由著他拉著自己出了房間。
根本沒精神去理溫望舒是不是還穿著衣服或者脫了。
如今一晃隻剩下雷旭琛和他家小羊駝。
溫望舒勾唇,淡聲問:“怎麼?你還留下來觀賞嗎?”
他那個神情,仿佛雷旭琛膽敢說留下來,就會立刻被大卸八塊。
這完全是濫用暴力啊暴力。
雷旭琛歎息,“算了,這個‘福利’就留給溫太太自己欣賞吧。”
朝慕以瞳眨眨眼,他帶著薛木子離開。
走到門口,還貼心的將門幫他們關上。
都走了。
慕以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,往土炕上一坐。
溫望舒邁步走向她,站定在她身前,扶住她肩膀,笑:“你以為這就完了?”
“你還想怎樣?”她仰起臉,挑著眉梢,“溫先生還沒玩夠?”
握住她的手伸向自己褲子邊沿,他湊近她的耳,晦澀沙啞的男聲鑽進耳蝸: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麼?這個,還沒脫。”
“我,我不想看。”
“不好,願賭服輸。”
“去他的願賭服輸,溫先生耍賴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可以嗎?”
“嗯嗯。”她點頭如搗蒜,“可以,必須可以。”
想了想,溫望舒徐徐說道:“可是,我還是覺得願賭服輸比較好。”
“……”
反正你就是想耍流氓,脫衣服就對了!
咬牙,慕以瞳哼哼:“我沒想到,溫先生的興趣這麼獨特,喜歡脫衣服給人看。”
“不。”他唇齒摩擦,慢聲吐字,“隻給你看。”
轟!
慕以瞳頓時臉上,身上,熱度轟然。
這話說出來,他就不覺得肉麻了?
反而一句承認有她很幸福的話,叫做肉麻?
真是,雙重標準。
憤恨的撇嘴,她轉身爬到土炕最角落,嚷嚷著:“我不看!不看!”
看不看,由不得她。
不單要她看了,還要她一並摸了才罷休。
溫望舒摸著下巴,那笑容要多猥瑣就多猥瑣。
偏偏,人家猥瑣的笑,也漂亮落拓。
一時呆滯,什麼東西飛過來,正正好好落在她腦袋上。
“嘖!”慕以瞳把東西扯下來,是一條,黑色平角褲。
怔然時,突然叫人攥住腳踝,拖拉到身下困住。
眼前一花,再清晰時,就是一張放大的俊秀臉龐。
他的美,張揚不淺薄。
“感受下?”他的手帶著她的手,向下探去。
*
單手插在口袋,許平川送秦思怡到房門口。
秦思怡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,帶著他的味道。
“這個。”脫下外套,她有些不舍,卻還是要還給人家。
許平川接過來搭在臂彎裏,在她轉身推門的時候叫住她:“秦小姐。”
“什麼?”驚喜轉回身,她看著他,“你有話跟我說?”
她這樣滿懷期待的表情,倒讓他想說的話,如鯁在喉。
“秦小姐,我有女友了,你也見到了。”
光芒瞬間從臉上隕落,她苦笑,垂下頭,“哦,見到了。”想了想,她加上一句:“你們不般配!”
秦思怡的語氣惡狠狠,霸道的宣判。
不知道為什麼,許平川沒有想象中聽到這句話的怒急,隻覺得,她也有些任性的可愛。
到底不過是個被寵愛,溺愛壞了的千金小姐。
“不管般不般配,本來這話我不必告訴你知道,但今天,還是得說。”
“你,你還是別說了!”秦思怡捂住耳朵,逃避的不聽。
不用猜,她都知道他要說什麼。
肯定是讓她死心的那種話。
慕以瞳說得對,她就是個第三者。
她做第三者已經做得沒臉沒皮了,再變成一個不受期待的第三者,就真的不知道一切事情還有什麼意義了。
“你聽著。”用力拉下她的手,固定在她身體兩側,許平川擰著眉,沉聲說:“我和月薇是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,雖然話沒有明著說,但我心裏就是這樣定下的。”
“你喜歡她嗎?”秦思怡追問道,“你愛她嗎?”
“感情需要培養,我會喜歡她,也會,愛她的。”
“既然感情需要培養,那你為什麼不和我培養?”
“這,這不一樣。”
“哪裏不一樣?”
剛才還覺得她任性可愛,現在又覺得她野蠻無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