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想著,至少給她個熱情的擁抱之類吧。
沒成想,慕以瞳迎到跟前,小丫頭卻越過她走向落地窗前放著的黑色真皮沙發。
雙肩包卸下,小丫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,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“要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,還要預約什麼的,麻煩。”
慕以瞳嗤笑,抱著手臂看著她,“你以為我這裏是什麼地方?再說了,難道你的病人找你看病也不用預約,直接推門就進?”
被堵的無話可說,文靖撇撇嘴,伸出手,“給杯喝的吧,渴死了。”
“嘖!你這丫頭!”
不用慕以瞳吩咐,文靖剛說完渴,辦公室門再次被敲響。
料想是她家能幹的小川川,慕以瞳輕笑,說了聲:“進。”
果然,推開門的就是許平川。
他手裏端著兩杯咖啡,邁步走進來。
一杯放在茶幾上給文靖,一杯直接遞給慕以瞳。
“謝了。”慕以瞳眨巴一下眼睛。
文靖蹙眉盯著冒著嫋嫋熱氣的咖啡,犯了難,“秘書哥哥,這個不解渴,有沒有水?給咱來一杯唄?”
“就你事多。”慕以瞳把咖啡杯放在茶幾上,忍不住彎身戳了戳小丫頭的腦門,
文靖揉著腦門樂。
這兩人,看著關係還挺好。
許平川扶了扶眼鏡,沉聲說:“請稍等。”
不多時,給文靖送了一杯溫水回來。
文靖真渴了,“咕咚咕咚”把水喝個底朝天,然後滿足的歎息,“活過來了。”
慕以瞳抿了口咖啡,貌似漫不經心的問:“什麼時候到的?”
“剛到。”
“你哥知道嗎?”
“還沒跟他說。”
“合著你落地就奔我這兒來了?”
“嗯哼。”得意的昂著小下巴,文靖挑眉:“特感動吧?別那麼感動,我會有負擔的。”
看小丫頭沒心沒肺的樣子,那事,恐怕還不知道。
慕以瞳轉了個身回到椅子上坐下,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麵,慢聲道:“我跟你哥離婚了。”
她話落,文靖愣住。
花了幾分鍾去消化這個消息,她咽了口唾沫,半響才問: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“一個多月以前。”
“我哥,我哥同意了?”
“廢話,他不同意的話,還叫離婚嗎?那就叫分居了。”
等等,也不是。
分什麼居啊。
前一陣兩人還滾在一張床上去了呢。
想到那個,臉上泛熱。
慕以瞳呼出一口氣,又聽文靖問:“你真的那麼做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靠!”低咒一聲,文靖耙了耙頭發,實在,無話可說。
慕以瞳看她樣子,笑了笑說:“小丫頭,你這是什麼表情?我和他分開,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看到的結果嗎?不是還說,用盡什麼辦法,也要讓我和他分開嗎?現在,你不算是如願了?”
“是到是,隻是……”
“隻是什麼?”
搖搖頭,文靖咬著下唇望著慕以瞳,“你,你沒事吧?”
慕以瞳攤攤手,“你看呢?我能有什麼事?”
文靖起身走向她,隔著一張辦公桌,認真的說道:“我知道,有些事情,外表看上去沒什麼,其實傷口在心裏。”
慕以瞳:“……”
“時間越長,傷口卻更加不容易愈合。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,都會疼。”
慕以瞳:“!”
“你現在一定就是這樣吧?看著堅強,心裏卻缺了一塊,漏了一個大窟窿似的,不斷往外麵湧血。”
“停!”
真是忍無可忍!
慕以瞳打斷文靖的話,怒極反笑,“你快別說了,再說下去,我不哭都不行了。不哭都對不起你的長篇大論。我告訴你,文靖,我沒那麼慫。不就,不就一個男人麼。”
“可那不是你最愛的男人麼?”
“噗!”一口血真的噴出來了。
這丫頭,不遠萬裏,專程飛回來氣死她的吧?
她把她哥傷到體無完膚,她回來給她哥報仇的吧!
“文靖,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?”
文靖擰著眉,看慕以瞳雙眼幾乎要噴火,眼底猩紅,心生不忍。
“你說吧,不管你要做什麼,我都全力配合,發泄出來會好受一點。”
“我想掐死你!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,特別特別想,你把脖子伸過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嗯?不是要全力配合嗎?不是讓我發泄出來嗎?”
“……不如我陪你喝酒吧?一醉方休?”文靖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表情,還為了搭配這個表情,特意眨巴出星星眼,裝可愛。
慕以瞳瞬間破功。
被這個小丫頭弄得沒法沒法的。
除了她家慕二小姐,還沒有其他女孩子能夠在慕以瞳這裏通過裝傻充愣這項本領,全身而退。